林黛雨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对不起的,是我自己不够坚强,现在我已经很满足了,你是不是有事对我说?”
张弛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本想着这个备份已经没有留下的必要,可真正见面之后,却发现有些难以启齿了。
林黛雨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只是一个备份,既然我的本体还在幽冥墟活着,就已经没有了存在的必要?”
张弛道:“我没这么想过。”
“我想还是留在这里陪你,至少我想你的时候还能在这里见到你,在这个世界里你只属于我。”
张弛道:“我尊重你的任何决定。”
林黛雨小声道:“抱抱我!”
张弛左右看了看,荒山野岭四处无人,而且这种精神层次的交流好像不需要太多的顾忌,于是毫不犹豫地上手。
林黛雨附在他耳边柔声道:“我好开心,你选择这家酒店还是这个房间,就知道你心中始终记得我。”
张弛道:“记得,怎会忘记,那天晚上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林黛雨红着俏脸道:“其实我也想你,如果能够从来我什么都答应你。”
“真的?”
林黛雨点了点头,两人周围场景又是一变,这次回到酒店房间了。
“这是……”
……
张大仙人这一夜睡得很美,直到闹铃中把他吵醒,这货方才发现自己套着头盔睡了一夜,衣服都没脱,裤裆里凉丝丝湿哒哒一片。
有些尴尬,不过回味无穷,张弛发现自己对爱的理解升华了,未必一定要在肉体上发生什么。
男人多情就应当多累一些,报应啊!
距离新年越来越近,京城的年味儿也越来越浓烈了,拟态成谢忠军的张弛不但安然无恙地返回了神密局,而且还带来了亲手抓获的重犯安崇光。
安崇光如假包换,张弛拟态的谢忠军几可乱真,事实上神密局的这帮人对谢忠军并不了解,他们多半人尊敬得是局长这个身份而不是谢忠军本人。
张弛模仿着谢忠军的声音道:“给他把头套戴上。”
安崇光皱了皱眉头,心底对张弛的演技是欣赏的:“没那个必要吧。”
张弛轻蔑地仰视着安崇光,没办法不仰视,谢忠军个矮啊:“戴上!”没必要也得戴,符合老谢睚眦必报的小人性格。
上车之后,张弛的手机响了起来,当然这手机也是谢忠军的,有安崇光在,一切都被安排得非常妥当。
“岳先生,我已经将安崇光抓回来了。”
“暂时将安崇光送入总部羁押。”
“我想和岳先生见面单独报告一些事情。”
“改天吧。”
张弛有点奇怪,怎么说将安崇光抓回来也是大功一件,为何岳先生会拒绝跟自己见面?难道他们在什么地方露出了破绽?
楚沧海最近都深居简出,他也得悉了秦子虚出卖安崇光的事情,知道肯定不是弟弟的本意,楚沧海预感到会有大事发生,在这种时候,他不可主动出击,理智告诉他应当选择以退为进,他甚至没有去见秦子虚。
坐在茶室内独自抄录心经,写着写着,眼前忽然浮现出秦君卿的身影,楚沧海心乱如麻,将毛笔放下,父兄的牺牲,家人的不理解,秦家此前为大局做得一切奉献,而今看来全都是白费了。
楚沧海独自走出茶室外,望着怒放的腊梅,闻到雪中那丝丝缕缕的暗香,本来以为已经成功了,可现在的心情犹如这阴暗的天空,他不知道这天空中是否还会重新出现太阳?
他没有联系任何人,包括安崇光和张弛,楚沧海有种预感,他们两人的处境未必比自己好到哪里去。
秦君卿的到访多少有些出乎楚沧海的意料之外,比起此前见她的时候,憔悴了一些,她的穿着也和此前有所不同,居然穿上了深蓝色的大衣,在楚沧海的记忆中,这几年见她不外乎是黑灰两种色彩。
楚沧海将秦君卿请了进去,很欣慰见她已经恢复了过去的冷静。
秦君卿走入茶室看到了楚沧海尚未抄完的心经,淡然道:“其实心经并不能帮人心平静。”
楚沧海微笑道:“能够帮助自己的最终还是自己。”
秦君卿打量着楚沧海:“过去我一直觉得你世俗,有太多东西看不破,可现在才发现真正看不破的是我。”
楚沧海摇了摇头道:“我纵然能够看破可很多事还是放不下,连师父都做不到,我又怎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