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枝耸了下肩,好吧,那你就透气吧。她转过身继续剪乱长的小叶小枝,勐地想起一事,转过身来,“你不会旧伤复发晕倒在我铺子里吧?”
那可就有点麻烦了,对面街上医馆的坐堂大夫一早就被人请出诊了,他要真晕倒她可没处给他请大夫。
闻九霄的脸又有黑的趋势了,“那倒不至于。”这女人,就不能盼他点好?
余枝还是不能放心,问:“清风呢?”
闻九霄咬牙,“在外头。”
余枝这下放心了,就算他晕倒了,也有清风负责张罗。讹不到她头上来。
闻九霄看着兀自忙活着的余枝,眉头越皱越紧。这个女人不该放下手头的活儿招待他吗?怎么也得有杯茶吧?再不济,也得给他搬把椅子请他坐下吧?就不怕他伤口崩开吗?
闻九霄轻咳一声,想引起余枝的注意。
余枝正沉迷剪枝,压根就没听到。就算听到了,也不会当一回事。
闻九霄------
咳嗽声更大了,也更频繁了。
这回余枝听到了,转头,在闻九霄期待的眼神中,就听她疑惑的问:“你花粉过敏?赶紧走,赶紧出去,别在这呆着了。”
花粉过敏有轻有重,咳嗽成这样,肯定十分严重了,别一会喘不过气,真晕倒在她这了。
闻九霄深吸一口气,“累了,我是提醒你好歹给我搬把椅子。”
“那你就直说,咳嗽干什么?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闻九霄看着伶牙俐齿许多的余枝,心道:你以前可不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我想什么你都知道。
“没有椅子,有个小板凳,你凑合坐一下吧。”余枝瞅了一圈,看到她栽花坐的小板凳,拎过来放闻九霄脚边了,还朝他笑了一下,“委屈闻大人了。”
闻九霄看了一眼脚边的小板凳,嫌弃!又看了一眼,还是嫌弃!
“嫌弃?不想坐?”嫌弃就对了,赶紧走吧,别老来她这,她一个寡妇,他总来找她算怎么回事?影响她的名声。
到时他拍拍屁股滚回京城了,她还得在这过日子呢,就算不考虑她的名声,总该为小崽子想一想吧?
余枝觉得闻九霄太不会替别人着想了。
余枝撵人的话马上就要出口了,就见闻九霄慢慢坐在了小板凳上,嵴背依旧挺拔,就是那两条无处安放的大长腿蜷缩着,看上去太怪异了。他看向余枝的目光里似乎还含着------委屈?
是吗?是吗?她没眼花吧?
闻三爷是个会委屈自己的人吗?显然不是,当初床榻之上,她都困了,他也没放过她。
余枝目瞪口呆!
这个事情太玄幻了,请容她静一静。
余枝如游神一样飘走了,闻九霄不敢置信地望着她的背影,这个女人,就这么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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