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累。”余枝嘴角一抽,这父子俩都当她是纸糊的了?才走了半天,一会问渴了吗,一会问饿了吗,这会又问累了吗,余枝就……很无语。
车里还有一个贺晓蝶呢,她已经恨不得自己垫在她身底下了。
说起贺晓蝶,因为她病了事留在京城,她已经一年多没回去了,本打算让她过完年就走的,结果赶上春猎了。
公款旅游余枝自然想去,闻九霄也希望她能出门散散心,这不就又把她留下了,毕竟别人他可不放心。
余枝决定,春猎回来,哪怕天下刀子,也得让贺晓蝶回山云县了。
春天,是个草长莺飞的季节,是个欣欣向荣的季节。到了皇家猎场,众人先安置下来。这一回,闻九霄分到的住处比上一回好多了,毕竟都进内阁了,待遇自然要提上来。
休息了一晚,第二日起了个大早,四周还静悄悄的,夫妻两个牵着马去了猎场。
“赛一场?”
“好!”
说是比赛,但两人的马齐头并进,谁也不曾超过谁,两人在马上对视一眼,都笑了!
红日东升,照射着大地,草叶上挂着晶莹剔透的露珠,空气中飘来花草的芬芳。
两个人端坐在马上,阳光照在他们身上,仿佛给他们镀上一层金光。从远处看,背影是如此地和谐。
闻九霄温柔望向身旁浅笑地余枝,飞快许下心愿:愿年年岁岁,朝朝暮暮,与卿共此情。
余枝的这一次亮相,煞是惊呆了不少女眷。过了一晚还恍恍惚惚,那个女人不是快病没了吗?不声不响的,怎么就……脑中浮现那张年轻妩媚的脸……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有个同样来春猎的夫人回京后跟朋友说起余枝,“……一品诰命夫人,侯府女主人,男人万事都随她,你是没看见呦,小闻阁老简直把她捧在手心里。那样一男人,居然蹲下身给她穿鞋子,我这心里呀,都能拧出醋汁子来了。她的命可真好,病了那么久,模样都没多大变化,似乎比以前还更年轻了。就说我吧。”
她示意下自己的脸,“这些年燕窝、参茸什么的,我也没少吃,那贵妇人抹脸的膏子胭脂什么的,我也是年年买,想着总不会差太多吧?结果看到她,哎呦,说我是她娘,八成都有人会信!其实我就比她大两岁,你说……”
她看一眼外头没人,才压低声音道:“你说她是不是什么狐狸、野雉子变的?”
好朋友险些一口茶喷她脸上。
这位夫人叹口气,“我原本还想着,到了这个年纪,她总不能再狐媚惑人了吧?男人都是看脸的,都这个年纪了,小闻阁老还不纳他三五个小妾,正好也替咱们当年出口恶气。”
这两位呀,当年待字闺中的时候都是闻九霄的仰慕者,后来闻九霄娶了出身低微的余枝,可把两人气坏了。
“可这么多年了,后院就她一个人,小闻阁老愣是连其他女人一根手指头都没碰,一个妾室都没纳。你说呀,她运气怎么这么好!”
她的朋友静默,许久才道:“你不也说了吗?她命好呗!万般皆是命,别念叨了,谁叫咱遇不到小闻阁老那样的男人呢?”
两人对视一眼,苦笑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