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锦书咬紧下唇,狠狠搅弄着手中的锦帕,听着周遭人的议论纷纷,脸色愈发阴沉。
她还真是小瞧宋知渝了。
如今的情形于她不利,说多错多,她可不能莽撞。
况且,她有自信这把火烧不到她的身上。
毕竟,郡王世子可是被她牢牢抓在掌心之中。
沈锦书压下心中的不忿,安静站在一侧,冷眼看着人群中央的宋知渝,寒意尽显。
须臾,她将目光从宋知渝身上移开,甫一抬头,便对上一双深邃幽暗的眼眸,透着彻骨的冷冽。
沈锦书一愣,看清眸子的主人,却见裴清砚慢悠悠的收回了目光,只留给她一个轮廓分明的侧颜。
男人一身淡青色长衫,身姿高挑挺拔,宛若修竹一般屹立在人群之中,温润如玉的气质分外惹眼,与刚才那双冷冽幽深的眸子格格不入,仿佛一切都只是她的错觉。
“四哥,你不觉得二妹妹与裴清砚裴大人似乎太过亲密了些?不然为何每次裴大人都陪在二妹妹身边,难道他们……”沈锦书欲言又止,手帕轻轻捂住嘴巴,掩住翘起的唇角。
被沈锦书一提醒,沈晏西的目光也不由得落在两人身上,不停打量逡巡,回想着曾经的记忆。
越想,他的脸色越难看,最后更是黑成了锅底,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如果不是书儿偶然发现,他可能还未意识到二人之间熟络的氛围。
比起他这个哥哥,宋知渝待裴清砚显然更为亲近。
这个发现让沈晏西的心口发闷,有些酸又有些胀。
“他不适合宋知渝。”硬邦邦说出这句话,沈晏西又将审视的视线移回去。
沈锦书脸上的笑容一僵,竟然有些猜不透沈晏西的意思。
他是觉得宋知渝配不上裴清砚,还是……
此时的场面已经隐隐有些控制不住了。
“你要是治不好世子,就等着承受郡王府的怒火吧。”
锦衣公子说完这句话,宋知渝明显注意到郡王世子的睫毛轻颤了一下。
她轻轻一笑,眼底闪过一抹狡黠的光芒,慢慢走上前,居高临下看着郡王世子泛白的唇瓣。
“露白,将我的银针拿过来。”
宋知渝接过药箱,取出银针,闪着银光的针头泛着阵阵冷意,快准狠的往郡王世子的手臂上扎。
一针入肉,郡王世子的眼睫毛又轻轻颤动了一下,身子绷的死紧。
装晕是吗?
她倒要看看他能忍到几时。
宋知渝脸上挂着笑,手上却毫不留情,抬手又是一针,净往他的痛穴上扎,还毫不客气的碾压了几下。
很快,郡王世子的手臂上已经扎上了数十根银针,密密麻麻的矗立在手臂上,看得人一阵头皮发麻。
围观的人群咽了咽口水,看宋知渝的眼神跟看活阎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