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忙脚乱了。
被他一问,徐枫晓好像突然回过神来了,怔怔地看了他一眼,目光中的恐惧一闪而过,勉强地笑笑:“
没——没事,刚才看见一只蝈蝈……跳走了……”
凌弃放下了心,拉着他的手臂走了进去,小铁门在身后关上,他们真正进入这栋对他们来说既神秘又亲
切的庄园了。
后门附近是几栋小小楼房,给保姆司机们住的地方,空地上种着绿油油的青菜,一边的竹篱上丝瓜正开
着黄色的花,还能听见偶尔的一声鸡叫,简直一派田园风光,一个苹果脸的女孩从旁边跑了出来,白衣
黑裙,笑着说:“两位先生是来见小姐的么?请跟我来。”
凌弃急忙笑着说:“有劳了,谢谢。”
他们跟着女孩子绕过了后院的小石子路,七拐八拐,面前豁然出现一片花园,以白色大理石女神像喷泉
为中心,各种形状的花圃巧妙地被石子路分割开,一些当令的花顶着夏日的太阳热烈地开放着,修剪整
齐的观赏用灌木丛翠绿怡人。
花园和主屋相连的地方是一座白色凉亭,被开着粉红小花的藤蔓遮得严严实实,只有斑驳的日影投射在
地上,里面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聚精会神地对坐着,面前摆着一个棋盘,黑子和白字正搅成一团,
杀得难分难解。
女孩子把他们带到凉亭下面,毕恭毕敬地轻声说:“二少爷,小姐,有两位先生来访。”
对于别人把自己尊称为‘先生’,凌弃很不习惯,他涨红了脸刚要说话,凉亭里的女孩子早已经欢叫一
声跳了起来:“枫晓!凌弃!你们来啦!怎么这么晚?!快进来坐啊!”
她奔出凉亭,一手一个拉住他们,快乐地笑着说:“闷死我了,就盼着你们来呢,是不是没赶上班车?
我跟他们说了在市里留意一下你们的……该不会是坐公车来的吧?看你们都走得这一头汗……”
十五岁的女孩子,就像含苞待放的玫瑰花蕾一样,青春的娇美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乌黑的长发扎成清
凉的马尾垂在脑后,白嫩的脸颊像是水分充足的水蜜桃,连鬓边淡淡的散发都像煞了桃子表面的薄薄绒
毛那么可爱,澄澈明亮的大眼睛顾盼生姿,娇嫩的唇瓣是任何名牌口红都比拟不了的红润艳丽,一身白
色点缀天蓝蕾丝花边的无袖裙装配上白色细带凉鞋,更衬得她亭亭玉立。
她就是育阳福利院的主要赞助人,事实上也是唯一的赞助人,海遗珠,向福利院捐款已经整整十个年头
了,可以说,没有她的善举,今天的徐枫晓和凌弃,还不知道在哪里。
凉亭里的男子也站了起来,笑着点头致意,白色衬衫,灰卡其布的裤子,没有过多的装饰,整个人干净
清爽,配上他斯文的气质和淡淡的微笑,让人一见面就生出亲切感来。
应付完海遗珠连珠炮的询问寒暄之后,凌弃也不忘向他点点头,招呼一声:“二少爷。”
“别别别!”海家‘二少爷’海驭远摆手笑着说,“我可受不了这个称呼,家里的保姆拿薪水愿意叫也
就算了,我没必要躲在屋子里过少爷瘾,叫名字也行,跟着遗珠叫我二哥也行,快进来坐吧。”
虽然他这么说了,但是凌弃和徐枫晓谁也不会真的这么叫,于是下次见面又是同样的台词再说一遍。
“二哥,这局棋可算是你输了,明天你得请我吃饭。”海遗珠刚坐回位子上就迫不及待地说,伸手搅乱
了棋局,一副唯恐他不认帐的样子。
海驭远无奈又宠溺地笑笑,坐下来把黑白子一粒粒地放回棋盒里:“行——啊……陪小姐下棋,还不是
你说了算,天底下执黑还得让你三个子的,恐怕也只有我了……想吃什么?先说好了,我来开车!”
不待海遗珠发表不同意见,他抢先对着凌弃和徐枫晓笑着说:“小凌,枫晓,你们可知道海大小姐今天
为什么肯乖乖坐在家里?昨天她大小姐又一个人偷溜出去飙车,把一辆法拉利撞掉了保险杠和一个前灯
,今早上被爸发现了,所以啊,被罚在家里一周不准出门,要修身养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