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门口,慕凝安看着沙宝阳离去的背影,直到看着他消失在视线的尽头。
什么叫有她在,他就不用吃药了?
慕凝安摇了摇头,单单靳寒让她捉摸不透也就罢了,就连他身边的人,说话也稀奇古怪。
古岳是,就连这个姓沙宝的人,也是。
转身回到病房,慕凝安垂眸向前走着,视线一抬,刚好迎向了靳寒的目光。
四目相对,男人半倚在床头,缱绻的望着。
慕凝安怔了一会儿,感觉自己就像是被透视了一般,不由得尴尬。
慕凝安避开了他的眼神,蜷着手抵在鼻前,轻声奚落了一句:“看什么看?”
“口渴!”靳寒轻撇一句。
“自己不会喝?”慕凝安斥了回去。
床头就是水,他还真把她当护工了?
“这两天,不都是你在喂?”靳寒勾了勾唇,胡须遍布的面颊配着这样的笑容,看起来满是痞气。
慕凝安冷哼了一声,她真的怀疑这两天这个男人到底是真的昏迷,还是佯装着假睡!
她深深叹了口气,大步走上前,倒了一杯水,递到了靳寒面前。
靳寒微微勾唇,抬眸看了她一眼,伸手接过。
男人的手握着剔透的玻璃杯,修长的指节像是使不上什么力。
他试着抬手将水杯向唇畔靠去,手却抖得厉害,杯子里的水随之摇晃,险些便要溢出来。
慕凝安实在是看不下去,微凉的手伸手探去,按在他温热的手背上,靳寒也是一怔,可手却是不再抖了。
慕凝安夺过水杯,将杯口附上他的唇畔,压了上去。
靳寒饮下一口水,只觉得没什么情趣,还是念着被她一勺勺喂着时的情形。
慕凝安再一次抬高了水杯,他却推开了杯子。
“你不是口渴?不喝了?”慕凝安呛着,没什么好语气。
靳寒抬眸看着她:“你就不能收敛收敛你的语气,发泄了两天你还没有发泄够?”
慕凝安黛眉微蹙,这病房里,这两天就他们两个人,没什么声响,也没人和她说话,她也就是在给他喂水的时候,发泄数落了几句。
她看他当时呆呆傻傻的,就算是说了些难听的话,他也没什么反应……
慕凝安拧眉对着他:“你都听见了?”
“我只是身子不听使唤,耳朵又没背!”
难怪!怪不得古岳这两天总会按时过来,立在他床头一番汇述,原来靳寒他都听得见。
当时,她竟还以为古岳不过是徒劳不用的自言自语!现在想想,靳寒应该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境况了,否则古岳也不会处理的这么冷静。
慕凝安放下水杯,坐回到她的小床上,抱腿坐着:“听见了更好!反正我说的又不假!”
靳寒撇了撇唇,禽兽,流氓,无耻败类,她骂他的那些话,可是句句戳人。
静了片刻,慕凝安淡淡的说:“不管怎么说,为我做担保,接我出警局的事……谢谢!”
这个人情记在他身上,总比落在游天泽身上要好。
靳寒挑眉听着,难得,她竟然还能对他说一声谢谢。
慕凝安继续说:“这件事情我是冤枉的,我不会跑的,等这个案子审结,法庭会把保释金退还给你的!”
跑?靳寒唇角浅勾,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经历了这样的事,虽然在他的预料之外,可至少她现在可以安分的在他身边待上一阵子了。
慕凝安的话还没有讲完:“可是……可能会扣掉一部分保管费,我问过,大概有三百万!暂时我只能先还你一百万,剩下的两百万……”
没等她说下去,靳寒接话说:“肉偿?”
慕凝安说的认真,却被靳寒这一句下流的话气恼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