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浑身杀意略褪了一丝。
小六绷着皮提着心等他反应。
【竟也是个在大荒内苟且活着的东西。】
红瞳消失,冰棱消散。
小六重重地松了一口气,身体半软。
相柳移开视线,起身,眉峰不易察觉地动了几下,而鼻翼间好似也有一口气叹出似的。他居高临下再看向小六,道:“你想要活,就为我所用吧。”
小六的心又提起来,颤声问:“为你所用?”
“做我的人。听我差遣。”
相柳坐下,闭目,声音无波无澜:“给你一晚考虑,明天给我答案。”
〖考虑什么??你要什么答案?天啊!〗
入夜,小六一个人在相柳的营帐里滚地面。
环境和身上的伤,让她睡不着。
忽然就理解了白日里腓腓的胆子。面对相柳这样的敌人,确实连逃跑的心都生不了。
而相柳此时正独立在凌云树上,透过繁茂的枝叶看到了远处的人。
原来她所说的“十七”,就是这个瘸腿的狐狸。
面上浮现一抹笑。相柳负手离去,身影隐没在如水的月色里。
翌日一早,小六推迟相柳要的“答案”并发出了“喝水”的请求。
相柳动了下眼皮,道:“来人。”
小六以为他是叫人送水来,心里很惊喜:〖相柳这人还挺好的?〗
【呵。】
相柳没耐心和小六耗时间,亦不想她“心服”,二十鞭笞打得她口服。
〖果然是九命相柳,杀人魔头!〗
〖打吧打吧,挨的打还少吗?〗
〖相柳!有朝一日我一定会抽回来!〗
【挺能熬。】
相柳问:“想好了吗?”
“我答应你,但是我有三个条件。”
【还敢讲条件?是看不清楚形势吗?哪里来的底气。】
相柳目光里带了讽刺,嘴角下抑透了不耐,视线转过,正要再加二十鞭,不经意瞥见小六身上毛球留下的爪痕。
【毛球爪利,她本就伤重,已挨了二十,再鞭笞恐就打死了……不服再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