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醇的酒气,渗透花香的清风,氤氲而又飘逸,弥散在灵魂深处。
哪怕隔了千年,万年,似乎还能闻到酒香如旧。
“惊鸿,我们兄弟二人并肩同心,叱咤苍莽天地!何人敢犯灵界!来,干杯!”
“雪染,我们今日不醉不休呵!”
然而,那温馨的画面,最终化作熊熊烈焰,在他的脑海中燃烧得支离破碎,化作虚无。
“惊鸿,你是我最信任的人!哪怕全世界都背叛我,我也不相信你会背叛我!”
“雪染,你知道吗?莲歌她就是我的命,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但是,唯有她,是我死也不会放弃的!”
“灵界在你心中的份量,竟比不上一个女人!惊鸿,你太让我失望了!”
“雪染,对不起!”
“我绝不会原谅你!你我之间,永生永世,恩断义绝!”
云千夜的心中无端生起疼痛的感觉,抬头看了一眼宣纸般温润柔和的天空,洇染着丝丝浮云,晕开纯美的蓝色。刺眼的阳光,落入眸间,他恍惚间有种眼眶湿热的感觉。似乎有什么液体,快要滴落下来。
他仰着头,努力让眼中的液体,一点一滴蒸发在空气中,面容平静得仿佛什么也不曾发生过一般。
他知道,待到他的灵魂与月上雪染的灵魂完全融合,千万年前的夙愿与纠缠,他都会全部记起。那也许是一段他难以承受的记忆,他的心,竟第一次有了想要逃避的慌乱。
“当!当!当!”
三声旷远的钟声,缓缓地敲响,带着黄铜的凝重与悠长的回味,撞醒了睡眼惺忪的学子。
原本缓步爬山的学子们,立刻憋足气,朝着山上狂奔而去。
“你们还不快走,要是上课迟到,可是要罚站的!”
路过的学长们见到几人悠闲的模样,好心的开口提醒道。
“呃,那我们快飞上去吧!”
几道流光瞬间朝着山巅飞去,看到他们身上的衣着,惊得山腰的学子们目瞪口呆。
这一次招收的新生,居然这么厉害!
要知道这座倾天峰,若要御空飞行,必需要四重蓝堇冰灵师以上的实力,否则根本无法抵御倾天峰之上的巨大压力。越高的地方势压就越大,遮天学府本就是九天长空之上,哪怕是步行都有些费力,更不用说御空飞行了。
阮琴尘飘逸的身影,穿过滚滚云涛,落在倾天峰之巅。如此近距离的看博学楼,越发觉得此楼气势恢弘,上置脊檐,饰有游龙,气势非凡。俯瞰万里云海,如铺锦绣。苍松翠柏,点缀在楼台阁宇之间,清幽萧远。
“博学经邦,厚德济世。”
八个偌大的字,镌刻在博学楼旁边的时刻之上,字字宛如铁划银钩,笔力雄峻,叫人称绝。听说这八个题字是遮天学府的府主所书,端的是霸气冲天。
“当!当!当!”
又是三声钟响,代表正式上课。
阮琴尘一行人踏着钟声,走进明亮的教室之中,还没坐下就听到一道刚猛有力的声音响彻而起。
“第一天就迟到,罚站!”
循声望去就见到了一个挺拔如苍松的身影,站在讲台之上。木格子窗中筛落的阳光,落在男子的身上,透着几分迷离之色。
阮琴尘凝眸望去,只见男子一张方正的国字脸,充满了阳刚的坚毅。眉宇宽阔,眼若流星,唇若点朱,算得上是一个俊朗的男子。
他的年纪约摸三十左右,透着成熟稳重的气息,胸藏韬略,腹隐机谋,气势刚健似骄阳。头戴黑色通天冠,身披一件黑纱直领对襟大袖衣,腰间束着一条黑色垂穗腰带。
“你是谁啊?凭什么叫我们罚站?我们明明就没迟到!”
桃汐湄怒瞪着男子,气呼呼的说道。他们明明是准时到教室,凭什么叫他们罚站,岂有此理!
“我是你们军事课的夫子,云浅川!本夫子叫你们罚站,你们就必需听从!若是有人不服,那可以直接走,但是日后别想通过本夫子的军事考核!”
云浅川刚猛的声音,掷地有声的落下,剑眉下一双璀璨如寒星的双眸,透着慑人之光。
阮琴尘可以确定这个家伙绝对不是好对付的人,难怪风清酌叫他们自求多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