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很好。”
陈宇恒轻轻笑出了声,带着苦涩。
他只觉得浑身的血液一瞬间都聚集在胸口,堵得他喘不过气来。
凄凉夹杂着恨意的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她,“染染,我今天就让你看清楚,岑让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说着,他从兜里掏出手机,轻轻点弄着屏幕,然后将一张照片调出来,拿给余染看。
“岑让,他是b-puppet的实验体之一,凡是被注射过那种试剂的人,精神和情绪都存在一定障碍,而且寿命普遍短。”
“你根本没有见过他发起病的时候,暴戾,噬血,不把人打死誓不罢休。”
他说的又急又快,恨不得将自己所有知道的都告诉她。
他滑动着屏幕,一张张暴力血腥的照片像是恐怖电影的画面一般,来的猝不及防。
被鲜血浸红的地板。
狰狞的面孔。
暗红的血肉。
而唯一不变的,只有画面里那张熟悉的面孔。
鲜血溅在男人俊美的脸上,空洞麻木的眼神将他的无情展现得淋漓尽致。
仿佛,他杀得不是人,是畜生。
余染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切,身子不可控地开始发抖。
陈宇恒放慢手上的动作,眯起邪冷的黑眸,犀利地盯着她,“染染,你确定,照片上的人,这个践踏生命的人,是你爱的那个人吗?”
“。。。。。。”
余染没有说话。
她僵在原地,身体紧绷,瞳孔骤缩,眼泪聚在眼眶里,将掉不掉的。
陈宇恒看到自己的话起到了作用,继续低语,“他根本不能陪你到老,这些年如果不是有江佑安帮他,没准他早就死了。”
余染痴痴的看着眼前朝思暮想的面孔,声音绝望悲切,“那这样的他,我为什么不能爱?”
是谁规定的,恶人就不值得被爱。
是陈宇恒在拿框架约束她。
她可以不是什么善人,但岑让,她必须得爱。
这一点,她并不会觉得有什么良心上的谴责。
她更不会觉得自己比别人更具有道德感,只不过就是自己遇见了他,闯进了他的圈子。
他恶,她即恶。
他善,她即善。
那只不过都是别人赋予他们的定义。
所以,他是什么样的人,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