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必须有小虎牙的功劳啊,她现在还在养伤,电话打了二十遍也是关机;不承认吧,似乎又对不起她。承认了,我男人的尊严往哪里放,这不是更让王明雪感觉我是个混子吗?
内心来说,我不想混,只是想强大,不想被人欺负。
幸好,王明雪居然说:“行了,看你那样子,不想说就算了。我们当老师的,能管得住你们三年,却管不住你们一辈子。吕晓薇不在,你自己在学校里低调一点,别耀武扬威的。”
这话好意外,让我有种要刑满释放的感觉。不过,脑子里一转,我冒了个相当二逼的问题:“王老师,你和小虎牙……哦,是吕晓薇,你和她早就认识吧?她是不是很有来头?”
“来头你个头啊?脑子里就想着这些社会语言,你真是没救了!”她瞪了我一眼,居然一手指戳在我头上,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我跟木头一样站在那里,暗骂自己多嘴,这下好了吧,被老师戳了吧?
没想到,王明雪居然转身过去,在她办公桌上取过她的香奈尔包包,从里面掏出一个黑色的大瓶子来。
瓶子有些不起眼,上面连标签什么的都没有,就只有一个白色的软木塞子塞在瓶口,跟那奢侈的包包真不相配。
她把瓶子递给我:“拿着。这是秘制的药酒,口服外用,一次喝个三钱都行了,对于跌打损伤、运动拉伤很有效果的。看你那个脸的话,擦一次,一晚上就全消了。就你这样子,身上估计也有不少伤,赶紧拿回去用。”
我拿着那足有二斤药水的瓶子,懵懵地看着她:“王老师,你对我……其实……挺好的,呵呵……”
到最后,我有点感动,略有笑意,她马上又戳了我一指头:“看你那样子,笑起来跟个傻瓜似的。”
我不好意思地挠挠额角,又看了看那药酒瓶子,说:“王老师,你是从哪里弄来的药酒啊?”
“问那么多干什么?赶紧走吧!看见你,我现在有点烦了。你们这帮学生,可真让人操心。”
我愣了一下,马上道谢,她却朝门口挥了挥手,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好吧,我只得将药酒放进书包里,背上就出了她的办公室。
一出来,感觉深秋的黄昏还是挺迷人的。王明雪看起来冷,实际上对我还不错。我这身上的伤,用用药酒还真是可以的,只要有效果就行。
想起来,大约还是因为那天晚上我帮了她,当了一回好人,于是就有好报吧?是的,人嘛,正义感不能丢的。
只是,她的办公室外面不远处,花坛边、教学楼栏上,竟然有不少高一的学生在等着看我的笑话。我一出来,扫一眼,这些玩意儿一个个就缩头缩脑,装着没看这边的样子。
我一昂头,挺着身板,大步离去。身后,绝壁是一切惊讶的目光,咱不鸟了。
这时候,我低调不起来啊!他们爱惊讶就惊讶吧!反正有人在说:我擦,从王冷血办公室出来,还是这副趾高气扬的样子,这个林黛玉真是不可同日而语了啊!
取了单车,骑着直奔服装厂。到达之时,刚好开工了。当我走进厂里的时候,老板娘不在,齐老板也不在。
工友们看到我脸上的伤痕,有的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有的悄悄议论起来。我都不在意,直接到我的缝纫台上坐下来。但我也发现,老板扩大规模了,新招了差不多二十来个人,前后有四十多工人了。这个混蛋老板,竟然生意又做大了点。
正在那时,齐老板一边笑着跟客户打电话,一边走了进来。他一看到我,顿时脸色一变,马上挂了电话,指着我就冲过来了:“林雨,雷个小兔崽几王八蛋,竟扬还敢来厂里系吗?雷给我滚粗去!滚粗去!”
第32章 靠我劳动吃饭
半路上,他顺手在裁剪台上操起一把尺长的裁缝大剪刀作武器。
话音刚落,他到了我跟前,剪刀一下子顶在我的胸膛上,左手抓住我的衣领,把我往起里提起来,又咆哮了起:“小王八蛋,信不信我介就捅雷一过大窟窿粗来呀?”
突然的变故,搞得工友们个个惊慌了起来。这些都是些老实的男男女女,只知道埋头一天坐上十一二个小时,老板就是大人物,是他们的天了。
但也有新来的人喊起来:“哎呀,老板啦,不要这样啊,会出人命的啊!小雨还只是个学生,是个孩子啊!”
这一喊,也有人在帮忙了:“对啊,老板,真不能这样啊!”
齐老板头也不回,大叫道:“介是我跟他的细情,雷们都他妈的闭贼闭贼,要不养统统开渠了!”
这狗屌老板真是气势很盛,完全镇住了所有工人,搞得他们都不敢抬头看了。
而我按捺心中的怒火,冷漠地看着他:“齐老板,我知道不能在你这里干了。但有些话,我还是想说明白一点。你的丑事情,我也打算公布一下了。”
没想到他哈哈一笑:“说什么说?有什么好说的?徐清丽不在介里了,雷想说给谁听?雷敢说一个纪粗来,我就捅残雷!”
徐清丽,正是我老板娘的名字。她……怎么就不在这里了?我不解。
我想了想:“好吧,这事情不讲了。那我的工资,你给我结了,我马上走。”
“雷个死屌毛!雷还想要工基吗?还想要吗?雷基道雷旷工多少天了吗?这算起来,雷还要倒给我三百块!我不找雷要了,雷给我滚!再不滚的话,我就捅息雷!”
说着,齐老板又拉着我的衣领晃了晃,右手的剪刀刺了一下,胸膛上有强烈的锥疼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