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你身边,也希望它能传递我的祝福。”
“嗯。”童宜之慎重的收好了那条如意结。
“童少爷,时间不早了……”黄公公突然很杀风景出声插入两人的对话。
唐淼淼知道现在被皇上、皇后一插手,状况已不同往日,只得放开手,让黄公公带着童宜之准备离开。
只是,然后在他踏出门外时,她还是不住多问了一句,“少爷,唔,不,是宜之,你考试真的没问题吗?会不会要考很多年啊?”戏文里不是常有文人一考十八年的例子吗?她越想越担心了。
十八年啊!那时候她说不定都已经老得不像话了呢……
童宜之听见她对自己这么没信心的话,差点踉跄的跌倒在地,他露出一抹冷笑,咬着牙回头大吼,“唐淼淼!你这个笨丫头!”
真是的,刚才还说相信他呢。他有这么蠢吗?竟然还问他要考几年?
被吼的唐淼淼也很无辜,委屈地低声咕哝着,“怎么能怪我笨呢?我从来没有看过你好好的看过书啊……你每次看书都随便翻翻,我还以为是在打发时间而已呢……”
过年前的三个月了,京城里的科考结束了,最大的消息就是童家的那个公子,竟然同时考上了文武状元,并且在金銮殿上,嚣张的直接要皇上让他马上完婚。
消息一出,所有人都在打听,到底是哪家的姑娘,竟能让这新科的文武状元,胆敢在金銮殿上胆求亲。
而后,随着婚期逼近,加上童府的人“不小心”流露出来的消息,富家少爷和小丫头相恋的麻雀变凤凰的故事,便快速的流传整个京城,成为今年京城里最令人津津乐道的消息。
过年前的一个良辰吉日,虽然天气冷了些,但是难得晴空万里,许多人都忍不住步出了屋子,好好的透透气。
一大早,京城童府里就开始忙碌起来,人人脸上都带着笑意,就连童夫人,即使脸色依旧严肃,嘴角却也不禁流露出一丝的喜悦。
吉时一到,童宜之穿着一身金线绣边的大红喜袍,一脸意气风发的走出童府大门,潇洒跨上栗色大马,在不绝于耳的鞭炮声中,往皇宫外侧的那处小院子骑去。
街道上,人们都围在路边,看着童府迎娶的一行人走过,眼中有着艳羡、好奇,也有许多的祝福。
“啧啧!这童府就是不一样,娶个媳妇也有这样的排场。”
“可不是吗?先不说童府本来就是全国首富,就连这新娘子也算是麻雀变成了凤凰,你听说了吗?她原本是在童府里当丫头的,后来被少爷看中了,少爷甚至还为了她怒打汝南王,因此被传诏进宫,谁知一进宫,竟然就被皇后认作义妹,这不是天大的好运是什么?”
“啊?难怪难怪!看过前些日子新娘子送嫁妆的场景吗?那才真的是十里红妆啊!一个个的箱笼,不知道装了多少的珠宝首饰,每个都沉甸甸的,前头都已经进了童府,最后一马车的嫁妆却还在路的尾端,看都看不见呢!”
“真的假的?哎唷唷!这真的是走了大运啦!要是我家闺女也有这等福气就好了。”
“哼!就你那闺女?这童家少爷可是今年的文武双状元,这样的女婿,你有办法找到第二个……”
路边的百姓们吵吵闹闹的谈论着自己知道的消息,而孩子们则是跟前跟后的抢着迎娶队伍里不断洒落的喜糖。
童宜之就在这样的热闹簇拥下,骑着马来到了唐淼淼居住的别院外。
喜娘在新郎下马的瞬间,语调高昂的朝里头大喊,“新郎到啦!新娘准备好咧!”
在劈哩啪啦的一连串鞭炮声中、嗦呐吹起的喜乐声,还有周遭人群不断的起哄声中,两个喜娘搀扶着一身大红,头顶金凤珍珠冠的新娘,从里头的院子里,踏着早已铺好的红布慢慢走了出来。
红色巾帕半遮掩的盖住了唐淼淼的容貌,但是从那偶因走动而飘动的红巾下,童宜之似乎仍能看见她被妆点过后的美丽容颜,还有因羞涩而泛红的双颊。
“新娘入轿啦!”
喜娘一边喊着,早已等在门边的侍女,手提扎着红布的竹篮一浑洒,新娘子跨入门槛的瞬间,片片美丽鲜艳的花瓣就从头落下。
童宜之就这样看着唐淼淼娇小的绣花鞋,踏着不同颜色的花瓣,慢慢的朝他走来。
他的心脏不由自主地怦怦直跳,眼睛几乎无法离开她半秒。
直到她坐上了轿子,童宜之才回过神,再度骑上大马,随着不间断的鞭炮声还有喜乐声,绕着大街,重新回到了童府。
童府内外,也早已挤满了前来祝贺及看热闹的人群,大家都争先恐后地想看看这传奇的丫头长得什么样子。
“新郎踢轿!”
唐淼淼紧张得猛抿唇,想抬头看看外面的情况,却因为顶上的金凤珍珠冠实在太重,还有红巾的阻挡,让她终于还是放弃地低下了头。
听到新郎要踢轿的时候,她的心脏怦怦跳,只看到他的鞋面在轿帘那晃了一下,露了下影就又缩了回去。
行完了习俗,轿身开始倾斜,她马上被两个喜娘搀着顺势下了轿,手上自己一直紧紧纠着的红布往外一扯,新郎马上拉住了另外一边。
她走在他的后头,任由一条红布将她和他紧紧牵系,她低着头,只能看见他身后的衣摆,还有缀在他身侧长长的流苏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