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澄
每次去酒屋,看到换衣间挂着的那件风衣,才知道什么是饮鸩止渴。
我把它叠起来又展开,叠起来又展开,最终又拿熨斗熨过,不想让它有任何的褶皱。深灰色的大衣,很温暖的感觉。
他发了一条短信:周五下午六点,我的助理会在学校图书馆后的停车区等,作业交给他即可。
他回来了么?
也许回来了,只是不想再私下见我。
原来,我们之间的交集本可以少之又少,原来,这样的事情完全都可以由他的助理出面处理。只要他不想见我,他都可以做到。
惶恐蔓延,我竟感到他就要离我远去,而我再也找不到任何与他的牵绊。
我找到孟哲的电话,告诉他把作业收齐。他让我替他一并交给何老师,我说好,便再没说什么。隔一天,他便拿着厚沉沉的作业出现在图书馆我常坐的位置。在我的对面坐下来,他看着我:“齐了,给你。”
“好的。”
“你瘦了。“他说。
“有么?”我摸摸自己的脸,也许最近吃饭总没有胃口,可是也没有那么明显吧。
“我周五下午比赛,在体育馆,要来看么?”他问。
要去打工的,可我无法回避他的眼睛,我点点头,说:“尽量,加油!”。
也许是我说加油时习惯了笑,他也回应一个淡淡的微笑。
周五,图书馆后的停车区,我四处张望。一个穿着精干西服的小伙向我走来。
“您好,是景澄小姐吧?”
我懵懂地点点头。
“我是何总的助理,以后就叫我小卫吧。”
点点头,把作业交给他。
我很想问,他是否已经回到北京,是否很忙。踌躇再三,始终没有问出口。
“哦对了,何总还让我给您带点东西,这是他出差时带回来的,要不我帮你拿到宿舍吧,怪沉的,那边好像不让停车。“
他从后备箱拿出两个很大的袋子,似乎装满了食物。
“不,不用了。”很多,我不知道是否应该收下。
“您就收下吧,否则我不知道回去怎么向何总汇报。”
最后,小卫帮我拎到了宿舍楼下。
恰巧遇到孟哲,他不知在那里等谁。只是老远地就看着我们走近,没有说话。
我对他点点头,也算打过招呼,他面无表情,然后安静地走开。
“谢谢!”我对小卫说。
“应该的,应该的。”小卫很客气,“景小姐,这是我的名片,有什么都可以联系我,我跟着何总一年了。”
我接下他递来的名片,有些不知所措。
“那我不打扰您休息。”小卫离开。
何致远
我最近不再打电话给她,多是发短信。我想,这样她便不会再像迷途的小鹿那样畏惧我的出现。
她希望保持距离,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