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拉着我的手,泪眼婆娑:“你父亲……只怕是有人害他。”
我点点头,用力握住母亲的手。
这个外资项目意义重大,牵涉面极广,盘根错节,却独独找父亲谈话,这么短的时间内,把事情处理得如此利落,不知是谁蓄意扳倒父亲,目标如此明确。
景澄
阿南在我怀里哭得撕心裂肺,根本没有力气支撑自己的身体。因为惧怕和无措,阿南一直在哭,泪水沿着几乎惨白到透明的脸颊和脖颈落下,浸湿了大片衣襟。
我想起小舒描述的场景,剪子,一段一段,清理干净。
“阿南,不能那样做。你要告诉他,必须要告诉他。”
“告诉他又能怎样。”
“虎毒不食子。我陪你去见他,不要害怕。”
(三)
景澄
2010年,3月。
所有新闻媒体的头条都是何盛华已被施行监控,关注**部要案。
祸不单行,我知道,他的母亲也住院了。
致远的头枕在我膝上,安静地阖着眼睛。最近他一定十分辛苦,黑眼圈越来越重,我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
我们已经一周未见面。
事关重大,不该烦扰他,但还是忍不住跑到他的公寓,直到晚上十一点才等到他回来。
何致远看到我,说:“景澄,我好想抱抱你。”那抹恍然的浅笑,就把我的心揪了起来。
“就这样陪着我,不要离开,好不好?“
“好。”
我抚过他细碎的头发,发丝浸着凉意,染在指尖。我的心,从来没有这么痛过。
我能为他做的太少太少。
(四)
景澄
那女子说,你好,我是何致远的未婚妻,韩歆悦。
我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怔怔地看着她,手不由自主地攥紧。
她真是个美丽的女人,手指纤长,将一张照片和一份请柬推到我的面前,玫瑰色的唇一张一合,她说:“这张照片里有致远前妻和他们共同的孩子,这份请柬是我和致远下月结婚的请帖,景小姐如果方便,是否愿意赏光参加?”
那声音温婉干净,于我,却是字字锥心。
不由自主地,我的指甲嵌进手掌中,极深,极痛,却没有办法掩盖心里的疼痛。
那张照片里,何致远为一个孕妇打开车门,车是我熟悉的那辆,那人也唤起了我的回忆,F酒屋坐在何致远对面的女子。是的,没错。
请帖用珠光纸,烫金字,写着:台启景澄小姐谨定于2010年3月28日(星期日),为何致远、韩歆悦举办婚典宴会。敬请光临。
我知道自己在抖,眼前已经氤氲一片,像是被黑洞抽进另一个世界,扭曲荒谬。
模模糊糊地,我听到她在说:“景小姐,致远的父亲现在已经被实施强制措施,形势很危险,身体状况也不大好,唯一能救伯父的人就是我的父亲,条件则是要我同致远结婚。为了救出伯父,何家不惜把致远的前妻赵语菡和他们的孩子一并送去英国。我想,话说到这里,你一定也明白了我的来意。
我与致远大学时就已经相识相恋,此前因为我一直在国外,两地分隔,现在既然我已经回来,事情便是水到渠成。虽然暂时看来是基于政治利益而结婚,但我们的感情基础非常坚实,也算给致远一个台阶,毕竟当时是我先提出分手。所以,麻烦你不要再纠缠致远,既然你爱他,就不要看着他左右为难。”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