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倒,加了勺桂花糖。”一杯倒的酒性太烈,他怕她不喝,所以特意加了一勺酒楼厨子自己用糖腌的桂花。
夏释冰的脸色一黑,压抑着怒气道:“你给她喝‘一杯倒’干什么!”
魏荆并不为夏释冰的怒气所动,仍旧垂着头,神色自若道:“兄弟们都说,若想将一个女人拿下,最方便的办法就是马上占了她。”
若非抱着程姣姣不方便,夏释冰相信自己现在已经掀桌了,“我说过,别拿风月场上的招数来凑数。”
魏荆垂着的眸光顿了一下,避重就轻,“大多数女人在被男人占了身子以后都会朝那个男人就范。”
夏释冰沉默了一下,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睡得香的程姣姣,转头看向前头深远的夜幕。
“她对我动心了。”他道。
魏荆抬眼飞快看了一眼夏释冰,淡定道:“没有。”
“从来没有女人对我不动心思的,她也是。”他十分笃定。
“没有。”魏荆的继续淡定地否决。
“肯定动心了。”
“没有。”
“动心了。”
“没有。”
“再不动心我就直接拿根绳子把她栓身边,在我对付完苏家之前绝不放手,我可没空天天围着她转!”
魏荆甚是冷静地分析道:“这样强迫于她,依着她的性子恐怕会反目成仇。”
闻言,夏释冰脸色一拉,怒吼道:“那你还叫我把她弄上床!”
魏荆的头垂的又低了点,闭口不言。
夏释冰烦躁地别过头,深吸了两口气,眸中的自傲笃定之色又回来了,“我把她拘在身边这几天,肯定动心了。”
魏荆差异地抬起头,脱口而出道:“庄主说她还是您?”
清爽的夜风吹过,短暂的沉默。
“魏荆你找死!”夏释冰腾出一只手一把将屋脊上的桌子掀了,今儿晚上他真是忍到了极点了!
“属下告退。”魏荆身形一动,立马从屋顶上消失了。
“喂,我还没叫你走呢!”夏释冰腾的站起身来,熟睡的程姣姣从她的怀里滑落,惊得他又赶忙伸手去抓,再次抬头的时候魏荆早跑了个没影。
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庄主。”低沉冷静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
闻声,夏释冰脸上的怒气略收了一收,转头看向檐角的方向,夜幕中,一个身着玄色劲装的中年男子抱着剑,一脚的脚尖轻点在檐角上,略垂着眼眸,冷峻的面容上古井无波。
夏释冰老是没个正经的面上总算扳正了点儿,“段老大,你怎么跑这儿来了,极星阁那边出事了?”
段老大是他母亲留下的来护庄十八卫里的头领,他小时候还没有遇见师父的时候便是他教了两年的武功。从来都是冷着脸对他,该训的时候也绝不念什么主仆尊卑,所以见着段老大,他总是会不自觉地收敛了。
“没有,只是苏炳苏梵死了,苏菱让白虎堂的人在查,苏林也在暗中调查庄主的行踪。”
“哼!”夏释冰面上冷然,“明儿巳时正去邻镇的翠红楼接我。”
“是。”段老大淡淡应了一声,身影一动便消失在夜空中。
夏释冰的眸光深沉,在屋顶静立了片刻,然后打横抱起程姣姣,施展轻功往客栈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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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大亮,日头高升。
程姣姣惺忪睡眼,半眯半睁之际只见得一张放大的脸正悬在眼前直愣愣地盯着自己,不由得惊叫一声,弹跳而起,从床上坐起了身。
“你做什么!”程姣姣怒视着萧霖道。
萧霖悠然坐于桌边,自行到了杯茶抿了一口,“终于醒了?我还道你被人下了迷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