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释冰闻言,脸上的自骄自傲顿时一崩,“我哪里嫌弃你了,你们女人不是最喜欢打扮了吗?我只不过是和别人家的丈夫一样送几件首饰给你而已,胡思乱想些什么。”
“算了,”程姣姣摇了摇头,“我行走江湖要那么多首饰干什么,招人抢吗?”
“行走江湖?”夏释冰脸色蓦的一僵,渐渐笼罩上一抹阴云,沉声道,“你还想去哪儿。”
“我,呃……”程姣姣彻底垂下眸子,躲闪开他的目光,夹了个包子到自己碗里,“先吃饭吧。”
“程姣姣。”夏释冰沉沉的,带着警告的嗓音传进耳朵。
程姣姣抬眼飞快地看了一眼夏释冰阴沉如水的脸色,垂着头,咬着下唇,用筷子戳着碗里的包子,“呃……”
夏释冰看着他,漆黑的眸中沉沉如午夜的深潭,道:“王叔说你的身子已经亏损了不少,已经经不起你瞎折腾了,我这次将你带回山庄,三年里并不打算让你再涉足江湖,最好一辈子也别在涉足江湖。”
“你这叫软禁。”程姣姣垂着头低声反驳。
“你自己也是大夫,应该很清楚你自己的情况,若是再受一次三年前那样的重伤,你要我怎么办?至于软禁,呵,”夏释冰的唇角勾了勾,“就当是软禁吧。”
“可是……”程姣姣猛地一抬头,却突然愣住。
夏释冰眼眸低垂,似乎是想将所有的情绪遮掩,可亦无法阻止丝丝悲伤渗透出来将脸色浸染上一种惨淡的颜色,他的唇角挂着笑,却苦涩无比,他的声音不大,却如惊雷般在程姣姣的脑海中字字带着回音,他道:“可是什么,姣姣,我的心已经到极限了,你要是再折腾,我不是选择一碗忘情水忘了你,就是彻底万劫不复。”
“我……”程姣姣心中怔然,双手穿过桌底下抓住他的手,握在掌心,“我知道自己身体其实虚得厉害,所以一早便备好了救急的丹药,我也知道我前些年受伤落下的伤病现在正在渐渐发出来,可我现在还撑得住,我自己有分寸的,你不要担心。”
“总之,我不准……”
“冰!”程姣姣紧紧握住夏释冰的手,“现在还有那么多的事情没有结果,即使你把我关起来,我也没有办法静下心来调养。”
夏释冰反握住她的手,“所有的事情都由我来做,一个结果而已,你在山庄里等也是一样的。”
“冰,”程姣姣的目光灼灼,“那是我的师父和师兄。”
“总归不过是月落楼的事情,到时候月落楼完了,一切不就都结束了吗。”
程姣姣的眸光微黯,避开夏释冰的目光,问道:“冰,你怪不怪我把肖天枫和我师兄的事瞒着你,害的你在武林大会上……我现在都成魔教妖女了。”
夏释冰的眸光渐渐柔和,“反正我要的是你这个人,只要你是你便够了。”
唇角一弯,他笑道:“如果我说的没错,这件事情你自己也才刚知道不久吧?既然你嫁给了我,那你有什么事便由我跟你一起担着。”
“冰。”程姣姣鼻尖一酸,一把环住夏释冰的脖颈,将头埋在他的怀里,喃喃道:“说的这么好听,人家都要被你感动了。”
夏释冰轻轻抚上她的脊背,“那就乖乖留在我身边,有什么事,交给我去做也是一样的,可好?”
程姣姣将头埋在他的胸前,轻轻“嗯”了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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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虽然已经答应将所有的事都交给夏释冰去做,但是心中,程姣姣却从未这样想过。
原本只当宋兰搞出这么多的事是为了报复肖天枫当年的负心,可如今种种迹象表明,宋兰的真正目的并非这一点。若她只是为了报复肖天枫,程姣姣也许会选择撒手不管,毕竟天龙教又不是吃素的,可宋兰的手却伸到了夏家,事关夏释冰,她根本不可能不闻不问。
宋兰的事情愈发扑朔迷离,夏释冰这边的消息也不是很齐全,所以想要更接近真相些,程姣姣只有去找肖天枫他们了。但是按如今的情形来看,她现在想从夏释冰身边离开,似乎有些困难。
她绝不能与夏释冰一起去找肖天枫,毕竟她现在是魔教妖女,夏释冰娶了她,已经是跟天龙教摘不干净了,宋兰那边一直虎视眈眈,在这节骨眼上她绝不能让夏释冰,或者是整个夏家再与天龙教沾染到一丝关系,以致犯了众怒,让宋兰有机可乘。
“今天一整天我都要处理账目上的事情,可能没有时间陪你了,让莫兰陪你出去逛逛吧。”用完早膳,夏释冰放下筷子道。
“不要。”程姣姣不假思索便拒绝道,“我要跟你一起。”
夏释冰唇角一勾,笑得邪魅,“看账本可是一件极为无聊又费时的事情,为夫知道姣姣已经等不及要跟为夫同甘共苦了,但是这样闷在屋子里一定会把你给闷坏的,还是跟莫兰出去走走吧。”
“不要,我陪你。”程姣姣承认,她现在的确不想离开夏释冰,但是绝不是为了他说的“同甘共苦”,而是因为她如今的身份,根本招摇不得,不如窝在这隐秘的极星阁分舵中,无聊就无聊好了。
夏释冰也明白如今程姣姣的身份敏感,又正值这多事之秋,便答应道:“那便陪着吧。”
夏释冰办公的地方在清舞歌坊主楼的一间不起眼的小屋中,程姣姣跟着他一进门,便见桌上已经堆了厚厚一沓账本。
作者有话要说:
☆、一二八
夏释冰办公的地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