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宜行一抬手,掀翻了盒子,罐子碎的满地都是。
“狗日的路安远敢嘲笑老娘!”
司画怕极了,几步退出了房间,谁知许宜行也跟着出来了,不过好像是找小五子说话的。那就好那就好,快跑!
已经回到皇子府的路安远忽然打了个喷嚏,刚刚给宜行送去了一套胭脂,她一定会喜欢吧?其实像她那么美貌的女子,根本就不用施粉黛,不过她喜欢,就随她吧。
“影五,你今日为何不提醒我?”
“提醒您什么?”
许宜行不想说话了,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脸。
影五抬了下眼皮,又开始眯眼睛:“扮丑也是易容的一种,何况小姐也没有吩咐我提醒你啊。”
“你!我!”许宜行彻底被气的说不出来话,好好好,好极了!我要是自己知道是这样子,我还需要你提醒吗!
五月六日,全京城最热议的话题,就是多年不露面的吴三小姐突然出现在诚王府宴会上献舞,甚至不惜得罪诚王妃也要表白表白自己对孙子忧的心意。
吴家和孙家两府的名声,就像腐肉生生被架在火上烤,散发出来的臭气都能熏晕一整个京城的府第。
当时也一同在宴会的许家二小姐的表现,却很为大家称赞。各位命妇都是亲眼瞧着许二小姐力劝王妃给吴三小姐体面,不至于落到真的被赶出去的下场。
况且此事还牵扯到许大小姐在里面,不少人都称赞许家真是家风良好,不计前嫌还替吴雪妍周全。当然,许宜行那日妆容的事情,就被轻轻略过了,人人都说许二小姐人丑心善(不是)。
孙府里自然也不太平,和老祖母彻夜长谈后,孙子忧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袋,来到了卧房中。一进去就看见七皇子推荐来的大夫在给夫人诊脉,挥挥手,让他先出去。
孙子忧坐在床尾,看了一眼半躺着的夫人,带着浓浓的倦意讲到:
“宜行,你脸上的伤口似乎不流脓了,已经大好了吧?”
“那是姚先生医术好。”
孙子忧有些不满,但是没有表现出来:“他毕竟是七皇子府推荐过来的人,你还是要和他保持一些距离的。”
“同意他来给我诊治也是你的主意吧,怎么这会怪到了我头上?”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提醒而已。”
冒牌货不讲话了,把脸扭向床的更里面,不愿意见光。
孙子忧对她倒是很客气,即便她只是个傀儡,还是对她保持了应有的尊重。
“宜行,诚王府的事情你都听说了吧?”
“哼,老情人送相思,多好的佳话啊,京中已经传遍了吧?”
“你就不要打趣我了,她这么干,最头疼丢人就是我了,我也真的没想到,她还和从前一样疯。”
冒牌货在床上坐直了身子,盯着孙子忧:“如果我是你,我不会这样评价一位对我痴心不改的女子。”
“痴心能当饭吃?”
话不投机,替身再次转过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