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继续屠杀到今天。灵道接近灭亡,难道你们便如此心安理得么?”
舒清风扫了谢杨一眼说:“灵道不会消亡,只要我们还在,就不会,只不过会转换一种方式而已。世界中允许多道的存在,但是却不能允许一道之中有两路的存在,不是内部分裂的问题,而是你们会拖累我们被人当作一丘之貉而斩杀,与其这样整个灵道被一起灭亡,还不如让你们消失,而我们继续生存下去。所以当初导致灵道覆灭的不是因为我们,而是因为你们——你们从一开始就走了一条错误的路。”
欧阳林淡淡一笑:“阁下如此说只怕有所偏颇,难道不是在为自己找借口么?在空城之祸之前,相信阁下也知道,当初可有多少灵道中人感灵破体危害天下?感灵破体而导致妖邪出现是一个潜在的威胁,但是要破体并导致妖邪出现却并非那么容易,要不是有人故意操作,那次事件可能也不会发生。而阁下便如此段论,似乎太牵强了,难道这便可以成为反派灵道的理由么?”
舒清风还没有反驳,欧阳林便接着说道:“说起来,只怕是阁下怕当时的当时灵道占据多数的人最终会否定你们所走的线路,而对你们进行清除,才是你们真正反派的原因吧?”
谢杨眼皮猛然一跳,欧阳林所说的并非只是无缘由的猜测,一道之中出现两种完全不同的路,最终可能导致分裂,甚至是一派对另外一派的清除,这样的结果并非不可能,而且能找到类似的例子。而且当时灵道中人对于着一条的路的包容不可能是所有人,极有可能当时有卫道士极力反对这一条路,而且人不可能会少,只不过一切都还没有放到台面上,而且那时候走另外一条路的人并不是很多,所以更多的人抱着一种试验的想法任其发展,给与一定的包容,但是势力要是变大之后呢?到时候要发生什么没有人能够预料,或许这是一个这些“叛徒”们真正反派的原因。
当然这只是猜测,而且舒清风也不可能承认,那样只能说明他们的狭隘,说不通的是,当时所有走另外一条路的人不可能都狼子野心,对自己人扬起屠刀,这中间只怕还有更多的故事。但是事情已经过去了上千年,一切都已经尘封,而能揭开这些的,似乎就只有经历过这些的舒清风,但是真的能从他那里得到什么么?谢杨保持怀疑,反正事情已经是这样了,现在需要的是他现在的态度。
舒清风没有立刻说话,片刻之后才叹了一口气说:“当时有太多的事发生,一切不只是想像的那么简单,反正时间已经走到了一个和千年前完全不一样的阶段。灵道虽然现在已经伤痕累累,但是要发展起来却并不是很难。现在我们便有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们灵道完全承当当今道世界的领导者。我们现在手下有成千上万的新的灵道弟子,虽然他们现在并不是很强,但是假以时日,他们肯定能成为灵道中坚的力量,而且有灵池在手,我们可以在短时间之内大批地培养灵道中人。要是没有大的意外,这一切都已经顺理成章。但是有更强的力量帮助我们的话,这一切就将更为顺利,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你们加入到我们的阵营,一起共创灵道大业。”
欧阳林还没有说话,谢杨就已经直接拒绝:“不可能!你们以前所做的已经让我足够厌恶,说什么都弥补不了,像你们这种心胸能够容得下我们这种‘旁支’么?我看你们是想我们加入之后,然后再取得我们的感灵做成一个怪物产生器才是真的吧?”
舒清风嘴角一直的微笑,突然停顿了一下,然后变得苦涩:“难道同一道中间对于力量领会的分歧真的就能够深重到如此地步么?”
谢杨不屑地说道:“我想这话你应该问你自己!就是因为力量的分歧,你们能对那么多曾经的同胞下手,能将他们的脑袋破开,取出感灵,然后用他们的尸体控制感灵再造杀戮!我从来还没有见过这么恶习的一群人,现在却又假惺惺说什么分歧,你不配!同一道的分歧深不深重,看的是对方是什么人,现在你们这一脉占据优势了,便想华丽的转身,说什么光复灵道,我呸!只不过是满足你们那肮脏的欲望罢了,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有些人竟然会被你们的花言巧语所蒙骗。在我看来,你们就是一堆恶心的狗屎,臭不可闻!”
魏愁脸色猛然变化,威胁地看着谢杨:“谢杨,你的嘴巴最好给我放干净一点,你凭什么如此断定别人?你以为你清楚一切,其实你什么都不明白。”
谢杨挑衅地看着他:“那好,那将你要放的屁放出来,让我彻底明白?”
魏愁猛然上前一步,刚准备开口,舒清风却将他拦了下来,似乎有点没落,眼神中似乎也还有别的什么东西在闪烁,他看着谢杨和一边的欧阳林:“我也不知道是对是错,但是现在灵道已经有了中兴的希望,你们不了解我们不要紧,但是还请不要为我们制造麻烦,总有一天,过去的一切我都会给你们一个解释,到时候你们要是还不满意的话,再喊打喊杀也不迟。”
谢杨和欧阳林都不再说话,竟然都到这个份上了,又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两人打算走,但是张远伤却是猛然朝舒清风和魏愁扑了过去,厉声喊道:“你们中间的事我不管,但是今天我张远伤要为惨死在你们手下的无数生命报仇!”
无数炽热的星火将他周身完全笼罩起来,那中间已经是一个无穷的火焰的世界,张远伤在刹那间似乎变成太阳一般,光芒四射。一条火龙随着他挥起的青铜剑朝舒清风扑了过去,魏愁喝了一声,介力将他包围,一个看不见的立场将周围数十米的空间完全笼罩在其中,那条火龙随即被凝固在空中,但是还没有等他的下一个招术。
张远伤剑再次挥动起来,火龙猛然在魏愁的空间之中爆炸,力场剧烈地晃动,同样身在其中的张远伤大喝一声,炽热的火星开始凝聚在他身前,那之后无限的幽深,前面的一切开始燃烧,猛烈地火焰压制不住地乱窜着。
最后将整个力场里面的一切完全燃烧了起来,魏愁还来不及反应,这片空间像是填满了的火药突然点燃一般爆炸开来。他狼狈地朝后倒退了几步,脸上已经是一片焦黑,一口热气腾腾的鲜血吐了出来,他还待上前,却被舒清风拦了下来。
他有点诧异地看着张远伤:“没想到,竟然是小看了你,狱炎山的天炎术么?果然还有点威力,但是你未免有点太托大了。记住,以后对任何人都不能大意。”
后面一句是对魏愁说的,魏愁不甘地看了一眼张远伤,然后听话地点点头。舒清风扫了一眼张远伤,没见他有丝毫动作,张远伤身上那沸腾的火星突然变得黯淡,迅速地消失不见,一种莫名的感觉将他甚至还有谢杨全部笼罩在其中。
谢杨试着将手抬起来,但是让他惊诧的是,竟然整个身体完全动不了了,整个身体被完全地控制住。他刚刚要试着提出力量驱逐周围莫名的力量,欧阳林却伸出手拍了他一下,谢杨只感觉到随着这轻轻的一拍,整个身体再次恢复了自由。
舒清风一步步地朝不停挣扎但却徒劳的张远伤走了过去,轻轻说道:“年轻人,能保持一种冲动是好事,但是冲动过头能往往让人丢掉性命。”
他手慢慢朝张远伤伸了过去,但是还没有碰到,张远伤身体却突然动了起来,朝后快速地退了过去。舒清风诧异地转头看向欧阳林,后者正一步步地朝他走过来,舒清风嘴角一弯:“看来力度还不够强。”
欧阳林挥手将谢杨和张远伤推到了一定的范围之外,然后凝立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不远处的舒清风。谢杨在一边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静静地看着两位牛人的直接对峙,注视着每一寸空间的变化。
舒清风没有任何动作,但是一个看不见的东西将他和欧阳林两个笼罩起来,并慢慢明显起来,两人像是被装进了玻璃中一样。中间的空气极其安静,甚至连最普通的流动都没有,但是整个地面却在发生微微的变化,地下的草正在迅速枯萎,一颗颗嫩草从地面破土,然后变得茁壮,开出了小花,然后结出种子掉落在地上,本该数月发生的事情在数秒钟内完结,花草们快速走完了自己的一生,然后种子再次萌芽、枯萎,如此轮回不止。
但是欧阳林身边的地方却什么地方都没有发生,一切如常,包括他脸上那种淡淡的微笑。那个空间在不停地压缩,他周围保持的地面也正在慢慢地像里面推动,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然后变得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