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双面太岁拜山的时候,既没有带什么随从,也没有带什么保镖,只是和另外一个受伤的汉子,结伴而来,扶持登山,倒也显得有些孤独。
华山招待客人的弟子很快就迎了上去,细细询问之下,这才得知,半山腰处居然有这么多的凶险,更可怕的是,这件事情华山现在才得知。
通过杂役弟子的汇报,几个管事快速的聚在一起,商量了好一会,这才对那弟子说道:“快去禀告尹长老,今日的三位值日长老,有两个去支援北峰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现在也只有她才能联系院长……”
“是!”
杂役弟子应了一声,便开始四处找人,但好半天都没见到尹月,打电话也不接,一问才知道,这尹长老,招待嵩山姚掌门等几人去了。
于是一群弟子又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把整个东峰都扰得一团乱。
本来八根石柱那边,就已经是开始争夺名额了,了却仇怨擂台这边也没有消停片刻,周围看热闹的人倒也安分一些,迎宾舍内,尚且还有好酒好肉待着……
可这一下子,忽然需要找人,抽调了几个招呼客人的弟子之后,那招待客人的弟子人数彻底不够了,没有了华山弟子从中协调,一时间,前来拜山的各派掌门世家,都纷纷乱了起来。
他们本来往日就有仇怨,有主人家的人在压着,倒也不太好不给面子。
但如今那些杂役弟子,都没空招呼他们,见不着这些代表华山门面弟子的脸,他们自然就开始嚣张了起来……
管理江湖,难就难在这里,众口难调,再加上各自的人心不齐,往日的碰撞。
在明面上的时候,也许还能给你装模作样,心平静气;但要是在暗地里,那纯纯就是下死手,下黑手的存在。
于是未过多时,整个东峰就打了起来。
本来是祝贺华山武院新开的宴会,刹那间就转化成了乱斗场,鲜血的气息,掩盖了瓜果的香气,刀枪风雷之声,压过了迎宾舍内的靡靡之音……
恰在这时,乌云盖过太阳,遮住了天日的照耀,动乱之间,又添几分寒凉。
乱起来了,都乱起来了……
了却仇怨擂台上的薛逊,刚把对手打落在地,便发现了耳边重重的纷扰之声,抬眼看去,发现到处都在打架,到处都在动刀兵。
就连昔日有仇的仇家,在这个时候也没空上台,和他一决生死,此刻的擂台倒是最安全的了。
他一时之间,倒也有一些拔剑四顾心茫然的感觉,可是,举目皆人,谁敌谁友,根本分不清,他的长剑,又该指向谁呢?
好就好在,纷扰的人群中,他看见了几个拼命想要阻止纷争的管事,这几个管事结成阵法,进退有据,于乱象之中,倒也是自保有余。
毕竟人一杀红眼,仅凭着这张嘴,是很难把人拦下来的,只有以暴制暴,这才可保和平。
他们的想法当然也没有错,但是实力太低了,在这群人潮人海的大乱斗之中,就像是粘稠的米汤之中加入的一瓢清水,根本没有太大的改变。
见到这一幕的薛逊,当下顾不得连斗三场之后,身体的消耗,纵身一跃,便来到那几个管事面前,抬手架开了几个杀得不分低我的江湖中人,这才向他们问话。
那几个管事,也算是耳聪目明,一见到这身穿短褂的老头子,连忙开口,把事情的经过说个分明:“薛长老,北峰传来消息,说有贼子趁虚入侵,值日的两大长老都已经带弟子支援过去了,唯有尹长老不见踪迹;属下刚刚得知,咱们山腰底下,有贼人埋伏其中,设计伏击前来拜山学艺的江湖同道,心急之下,又找不到能汇报的人,一时半会之间,居然糊涂的发动人手,使得凭空自乱了阵脚,令得来客相互戕杀,如今酿成今日之祸,属下万死不能恕己罪,可为今之计,还请长老站出来主持公道,维护秩序,也让我等出一份绵薄之力,以减少门派的几分损失。”
薛逊一听,险些肺都要气炸了,当场骂了一句蠢货。
“那北峰之事,分明就是调虎离山之计,今日之事,唯东峰的安稳最为重要,如今被人趁虚而入的,恐怕不只是北峰,还有这东峰了!你们几个也别在这里磨蹭了,挡住了这些杀红眼的畜生有什么用?
他们要杀人就让他们杀,只要不是杀咱们华山的人,谁管得了那么多?
赶紧召集弟子,跟我上玉女峰,院长还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