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女峰。
对院长的搜寻行动,哪怕夜色完全笼罩,也未曾停止。
他们一个个持着手电筒,朝着山峰的周围摸索而去,在月光下,如同一颗颗稀疏的白蚁。
而玉女祠中,经过了一下午时间的缓冲,徐林海慢慢的也冷静了下来,开始着手复盘整片计划。
“叫宫翼,郑檄他们来找我!”
随着吩咐下去,剑宗的几位长老,便匆忙的赶了过来。
其实这几个长老离此地也不远,只是徐林海的气场太过强大,并不想和他一同相处罢了。
未过多时,几个长老便接踵而至,一一见过礼后,各自立在一旁,倒也没见太多的言语。
徐林海眯着眼睛看着他们,好半晌过后,这才突然问道:“袁承柱呢?怎么不见他人?”
他知道自己中午是冲动了一些,但自己叫人请他,他不来,这是跟自己较劲吗?
此话一出,现场气氛陷入一阵压抑。
“……”几个长老面面相觑,对视一眼后。
其中一个站了出来,回道:“袁长老……在中午维持东峰安稳,平定乱象的时候,牺牲了……”
“东峰?”徐林海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袁承柱,什么时候跑到东峰去了?
而且他也死了?
“怎么回事?”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徐长老脸色一阵沉凝,话语中蕴含的怒火,根本无法掩饰。
袁承柱再不济是剑宗土生土长的人,和自己梗脖子虽然过分一些,但要是有人害了他性命,那便是挑战整个华山派的拳头了。
他愤怒的不只是华山派的尊严遭受到了挑战,更愤怒的是在袁长老死之后,在场的众人还能如此的平静,还有……为什么自己却没有得知这个事情?
他需要一个解释!
此刻出面的长老听着徐林海话语中的怒火,只好硬着头皮把中午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徐林海越听脸色越黑了,在这阴暗的玉女祠偏殿中,脸色简直黑得要跟锅底一样。
“他怎么会和姓包的那群人搅合在一起了?还闹出这么大的笑话?你们怎么不告诉我?”
此话一出,那位长老脸上一滞,却是觉得喉咙被东西堵住了,说不出话了,但最后迫在徐林海的气场之下,还是如实相告。
“徐长老,当时您正气头上,我们也不好再来惊扰你,毕竟院长的安危重于一切……”
“那你们也应该如实相告!而不是忍气吞声!有功就赏,有过就罚,袁承柱带来这么一个笑话,他死了也是活该,怨不得谁!但你们,你们不应该隐瞒我!我又不是什么不讲道理的人,要是宗门内部每个人都像你们这样,报喜不报忧,非要等东窗事发了,我才能得知,是不是等你们把天给捅破了,再要我来背锅?”
“不敢!我等知罪!请徐长老责罚!”
“知罪责罚?哼,我可不是你们的上司,等院长回来之后,自然交由她处置!”徐林海看着齐齐认罪的众人,心中突然生就一种被架空的危机感。
要是一人欺瞒自己还好,但是一群人欺瞒自己……
他感觉到手中的权威遭受到了偌大的挑衅——也许是来源于还没有院长消息的原因。
只是他如今也不好太过计较,毕竟院长不在,他还要用雷霆手段处理,那难免会失了人心。
好比是袁承柱,居然一声不响,跑到了东峰,可自己明明记得,当时包文鑫等人还在的时候,是自己责令他们去东峰平乱的,可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袁承柱居然和他们私下接触,甚至光明正大的为那姓包的张目,这足以见到人心浮动,不比过往!
现在唯有求稳才是……
“我找你们来,也不是追究你们过错的,如今细想,薛长老叛变一事,多有蹊跷,不可全听包文鑫等人的一面之词!虽然他们的弟子口耳相传,又说亲眼所见,但我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你们有没有接触过东峰的客人?他们是怎么说的?”
不管现在情况怎么样,华山出现叛徒的事情,一定要压下去,但怎么压是有说法的,必须根据当前的舆论走势进行诱导或者推动,要是生硬的去避而不谈,或者矢口否认,那就难免落人口实,掩耳盗铃了。
“有,东峰的客人也在讨论这事,我们几个弟子前去搜寻院长的时候,也听到了一些风声,当时是赤发童子言,要立一个了却仇怨的擂台,薛长老这才有上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