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知县假做不知,就是想借万鲤鱼的手除去郡王,以免郡王前往寿州,查到他的头上……真腊沉船、香药制假,何知县全都逃不脱干系,他想一箭双雕,谁知郡王福大命大,逃过一劫,他眼看事情败露,便先下手为强,杀万鲤鱼灭口……
如今百姓找到衙门要人,他居然又当众嫁祸小的,这样一个小小的无辜的师爷。小的不得不站出来,伸张正义了。”
“好一个伸张正义。”
傅九衢冷冷一笑,望着何旭变换不停的面色。
“何知县,你还有何话可说?”
何旭此时内心已翻江倒海,但仍在强自镇定。
“郡王,单凭这贱奴一张破嘴就给下官治罪,也未必太草率了吧?下官为官一方,造福百姓,难免会得罪小人,郡王切莫听信奸人的一面之词……”
傅九衢笑了起来,望向街上的百姓。
“你们给本王说说,这个何知县,可是造福了你们?”
百姓安静地站着,没有人敢开口。
如意家的老板娘第一个站出来,指着何旭大骂。
“郡王,雍丘知县类同贼也,他勾结汴宫行帮,鱼肉百姓,为祸一方,在雍丘早已是人人唾弃……”
有人出头,跟着数落何旭不是的人就更多了。
这画面犹如百姓告御状,恨不得把何旭的祖坟都扒出来。
傅九衢不急不徐,抬手示意大家安静,再望向脸色苍白的何旭。
“为官一方,难免得罪小人,这一点本王深有体会。”
说到此,见何旭脸色微缓,傅九衢又是一笑。
“因此,单凭一人一证,皇城司是万万不会治何知县大罪的。所以,本王特地私访,找到无数人证和物证。何知县,请吧?”
何旭这时才彻底变了脸色。
“郡王何意?下官怎么听不明白?”
傅九衢:“等回了京,到了皇城司狱,本王会让你知道得清清楚楚。来人,拿下何旭!”
何旭沉目而视。
傅九衢脸上的笑,云淡风轻。
“未免何知县沿途寂寞,本王为你准备了同伴……万鲤鱼,当然,也有你的吴师爷,还有你在西岗的护院打手若干……”
一听万鲤鱼和西岗,何旭脸上便褪去了血色,像突然便失去了行为能力的木头,再不狡辨,也不再动作,由着几个厢军上前将他捆了,未做任何挣扎。
“好!”
“广陵郡王办得痛快!”
“抓狗官,除奸佞,大快人心。”
百姓拍手称快。
辛夷却跛着脚上前,走到呆立在台阶下的几个衙役面前,摊开了手。
“还我银子。”
那几个衙役正是前往如意家搜查万鲤鱼,顺便得了辛夷二十两银子好处的人。
此刻,他们早已吓破了胆,闻言扑嗵一声,跪了下来。
“小娘子饶命!”
“郡王饶命!”
辛夷不耐烦地弯腰,继续要钱。
“我的银子,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