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郡王的床么……”
“兰儿!”高淼看她咬牙切齿,眉目冷下,猛地扯她一把,小声提醒,“亲蚕礼上,不可造次。”
“我又没有乱说?表姐,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她那些下贱事情早就在马行街上传开了,我耳朵都快要被这些笑话灌出茧子来……”
曹漪兰一席话说得醋意横生,但在高淼冷漠的眼神注视下,她还是放低了声音。
“她就是个不要脸的贱人,嫁过人了还抛头露面,与男子勾勾搭搭。”
高淼沉下眉,“男子不和她勾勾搭搭,她如何勾搭得了?”
曹漪兰拉下脸来,不满地看她,“表姐,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不帮我,帮外人?”
“唉!”在这件事情上,高淼自然是站曹漪兰的,只不过,她受不了曹漪兰为了傅九衢一会儿不要脸不要皮,一会又不要命的作死样子,怒其不争罢了。
“不要说了,好好采桑。”高淼看了看面前的竹筐,又看一眼前方的曹皇后和张贵妃,朝曹漪兰使一个眼色,“你今日还是少说几句吧,小心惹火烧身。”
“……哼!”曹漪兰挽起袖子,拿起剪刀咔嚓剪下一片桑叶,咬着后槽牙道:“我一定要让她好看。”
旁边有一个小姐妹凑过来,“大姑娘要怎么让她好看?揍她一顿么?”
曹漪兰瞪她一眼。
本来她只是放句狠话,找点面子罢了,听小姐妹这么问,便有些下不来台,手里的剪刀狠狠一捏,侧过头去,打量起辛夷来。
她梳了一个不合时宜的妇人髻,浑身上下没有配饰,朴素得几乎可以称为寒酸。可即便这样的一身不甚出众的穿着,她站在华丽美服的贵人中间,竟然没有半分低下卑微,盈盈带笑,端庄大方,但浑身上下都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疏离。
好像整个人都在世俗之外,不愿与任何人为伍。
曹漪兰突然有一种错觉。
不是她瞧不上人家,分明就是人家瞧不上她。
或说,在场的人,她都瞧不上。
曹漪兰脑子突然一热,想到她便是用这一副自命清高的模样勾引傅九衢,气就不打一处来,咬牙切齿地将剪刀扎在桑树上。
“等着瞧吧。”
……
桑田里的人越来越多,命妇们面色肃穆,女郎们却是嘻嘻哈哈,有说有笑。
曹皇后向来宽厚,并不会怪罪。
一小会儿工夫,雾气散开,太阳便从薄薄的云层里探出头来。
阳光灿烂,映得桑叶上晶亮亮的。
曹皇后接过宫女递上的帕子,擦了擦额头的汗,微微一笑。
“出太阳了。亲蚕礼是个好日子,今年也一定会是一个丰收年。”
众人随和附和。
这时,桑田里突然传来一阵古怪的叫声,咕咕不停。
桑树乱颤,人群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喧闹起来。
辛夷探眼望去,只见一群体态硕大的肥猪突然冲入桑田,无差别地撞向正在采桑的贵人……
一个宫女被撞倒在地,脸色发白地尖叫。
“快保护圣人……”
辛夷看到两头猪冲向曹皇后,脸色一变,正要上前帮忙,身侧的草丛突然传来猪叫,一头大肥猪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冷不丁撞向三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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