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在脑后了呢?昨日就该问傅九衢拿回来,也就省了今日的尴尬,还舍周忆柳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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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衢阁。
傅九
衢趴在一张贵妃榻上,一身松缓的袍服,长发未束,将苍白的俊脸掩去一半,情绪难辩。
孙怀正在给他拭汗,段隋在帮他翻书。
段隋翻一页,孙怀拭一下。
孙怀拭一下,段隋翻一页。
然后,便是孙怀不时发出的啧啧声。
“瞧瞧这脸色白的呀……得多痛呀,主子爷,您受老罪了呀。小的,小的心疼,真想生生替你受了这苦楚……”
傅九衢侧过头来,盯着他,“当真?”
孙怀紧张地僵着身子,嘿嘿一笑,“小的有这份孝心,可是也没这本事替爷呀。”
傅九衢哼声,“下次拍马屁,掂量掂量有几分真心。惹恼了爷,拉下去臀杖五十。”
“别别别。”孙怀不停尬笑,“爷还是饶了小的这白白胖胖的屁丨股吧,可不兴被外人瞧了去……”
傅九衢冷眼一剜,懒懒地回头,盯着书页不再说话。
段隋原本想要嘲笑孙怀马屁拍在了马腿上,可是这双手举着书老半天,也不见郡王说一声“翻”,再看郡王的表情,就好像老僧在修禅入定似的,双眼一动不动,搞得他很是好奇……
这一页
,就这么好看么?
段隋低下头去瞅。
“郎中帐外诊脉,小娘幔里细看,这郎君眉眼生得俊俏,白净皮肉风流相……若能与他短做夫妻,敦伦一番……九爷,这个话本看着是不是就不那么痛了?嘿嘿嘿。”
“孙怀。”
傅九衢忽地扭头,似乎没有听见段隋的话,也压根儿就没有看进去话本的内容,问的话风马牛不相及。
“孩子们是几时走的?”
孙怀正要换干净的帕子,闻言啊地一声,有点摸不着头脑。
“小的与爷同起同走,并不十分知情……但听门房说,吃罢早膳就向长公主辞行走了,长公主派了车,拿了不少的东西,嘱咐车夫将他们娘儿四个送回村子。爷就安心养伤吧,丢不了他们……”
“哼!”傅九衢这一顿打下来,伤筋动骨,火灼火燎的痛,本就心浮气躁,听了孙怀的话,脸色更是冷冽。
“没良心的东西,也不说等爷回来,辞行再走。”
孙怀和段隋对视一眼,尬笑不语。
这话明面上听来是说三个孩子不懂事,没有向他辞行,可孩子懂什么事呀,分明说的是他们那个不晓事的后娘……
孙怀不接话,段隋没他那么通透,顺水推舟就说:“孩子那么点岁数,哪晓得什么礼数?还不是当娘的没有教好!九爷这罪算是为张小娘子受的,她既是大夫,也不说等九爷回来查看一番,就那么走了,也实在没有良心……”
孙怀不住地朝他挤眼,段隋都没有看见。
说罢看傅九衢沉下脸来,又嘻嘻笑着,指了指手上的书。
“九爷,要不要再翻一页?属下想晓得这风流郎中和俏寡妇到底有没有成其好事……”
“拿开!”傅九衢冷声,将书一拨,撑在榻沿便想要翻身,这一动,钻心的疼痛袭上来,刺得他浑身发冷,手背上青筋可见,脸色苍白一片。
“爷,我的主子哟,您要拿什么叮嘱小的就是了……”
“滚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