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水舟在床上躺了一天,第二天说什么也不肯躺了,自己早早就爬起来干活,想把家里里里外外都给收拾一遍。
他去大同回来也就匆匆忙忙的收拾了一遍,家中不少地方还积了灰,更重要的是下了一个月的雨,不少地方发了霉。
江景元抱着书本坐在窗前看书,时不时见徐水舟在旁边忙着,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看到眼睛有些酸涩他放下书本,给徐水舟的杯子里填上热茶,“歇会喝喝茶再做。”
“不了,我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徐水舟摇摇头,帖在发间的头发丝都打湿了。
“你要再这样不听劝,我就给你买一堆丫鬟仆人回来,让你整日无事可干。”江景元佯装生气。
勤奋的夫郎虽然好,但是也不能把自己累着,江家老宅说起来也不小,整理起来也不算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
徐水舟的小鼻子一皱有些不情愿,但看江景元坚持只好坐来下歇歇。
江景元拿过放在桌边的蒲扇有一搭没一搭的给徐水舟扇风。
下过一整个月的雨,这会天气晴朗,却架不住闷热得厉害,两人即使坐着什么都不做,也热的厉害。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
“这个天,谁啊。”徐水舟嘀咕一声出去开门。
进门的却是一脸着急的秦初九。
“九哥,有何急事。”
江景元看见一身冒着热气的秦初九忙给他倒上一杯凉茶。
秦初九没有客气接过咕噜噜地一饮而下,用衣袖擦干嘴角的水渍和汗水,说道,“江相公,县令大人请你到县衙一续。”
说完又带着几分踌躇。
“九哥但说无妨。”江景元眉头上扬在心中多半都猜到了是什么事。
“在县衙的还有巡抚大人和一位老者,他们跟县令大人说了一会儿话,县令大人就让我来找你。”秦初九自然清楚江景元是入了巡抚大人的眼,但是其中的事他了解的并不多。
江景元藏在衣袖里的手微微动了动,眉梢微动,嘴角也微微弯了弯,转过身对徐水舟说道,“麻烦阿舟帮我准备一份浓重的拜师礼。”
“拜师?可是巡抚大人。”徐水舟眉头微蹙。
“不是,另有其人。”江景元微微抬手,“按照最浓重的拜师礼准备就是。”
“好的。”徐水舟没有多问下去准备了。
“恭贺江相公拜师了,从此以后我等粗人怕是攀不上江相公了。”秦初九抱拳祝贺了一句,又微微有些惆怅。
认识江景元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小小的秀才郎,谁都可以上来踩两脚,不过半年时光,人家就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连巡抚大人都另眼相瞧。
假以时日定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
“九哥何须此言,景元心中领着九哥的情,这半年下来也多亏九哥忙前忙后的打点,只要九哥还看的起景元,往后有什么困难只管找上门来就是。”
江景元笑笑,秦初九不愧是个豪爽的人,心中想什么就会直接说出来,装也装不来。
江景元喜欢与这样的人打交道,心不累,不用去猜他的心思。
“那就先谢过江相公,以后有了麻烦,定还要来上门唠叨。”秦初九听江景元这样一说自然是喜不自胜。
从江景元表现出来的手段来看,此子以后肯定会飞黄腾达,能与这样的人物结交好,也好给自己留一条路。
徐水舟准备了一份十分厚重的拜师礼,放在马背上都有些沉重,更不要说还要驮着两个人。
好在秦初九也是骑着马匹来的,帮江景元分担了一些,不然还真怕马儿驼不动。
“拜的是何人?之前不是说是巡抚大人吗?”徐水舟心中升起一万个疑问。
“是巡抚大人的恩师,当朝太师顾仁怀。”江景元一手拉缰绳,一手搂着徐水舟的细腰,在他的腰间轻轻地挠了一下。
“顾太师……”徐水舟低声惊呼,又被江景元挠得发痒,不自觉的地扭动了一下。
拍了一下江景元的手,恼怒道,“你别动我,小心摔了下去。”
江景元这才不动了。
“顾太师为何会来大同,又为何会收你为弟子。”徐水舟的脑袋使劲运转,就是想不起来前因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