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如吃猪血,吃啥补啥。”慕君汐翻了个白眼。
“可以。”江景元扯着嘴角笑了笑。
徐水舟立马站起来,笑裂了嘴,“我去三奶奶家看看还有没有猪血,昨儿才杀了猪,这会肯定没吃,我拿铜板给她买。”
说着徐水舟就风风火火出了门,江景元起身跟上去,怕他走太快容易跌倒。
陈秀秀急得忙喊,“你走慢点,没了我叫人去镇上买,景元护着点你夫郎,别摔着了。”
“傻孩子。”贺雨竹低低笑笑,又继续缝起针线来,没过多久,她的银牙咬断线,将手中做好的衣服递给慕君汐,“瞧瞧,好看么。”
慕君汐将衣服抖开来看,银白色的丝绸衣服上锈着朵朵白色的梅花,看上去即美,又不显得俗气。
“呀,真看好,竹姐姐这手艺真是绝了,这要是拿去卖,肯定要被外人给抢疯了。”慕君汐有些爱不释手,看了好久才把衣服依依不舍地还给贺雨竹。
贺雨竹却是不接,“本就是给你做的,你跟我们家舟舟一人一件,屋里晚上烧了地龙有些热,穿丝质的能透透气。”
慕君汐瞪大眼,不敢相信这是贺雨竹给自己做的衣服,过了好久才喃喃道,“谢谢竹姐姐了,正好我今儿身体觉得轻快了些,今天让我下厨好好犒劳犒劳大家吧。”
陈秀秀嘀咕一声,“还是我们来吧,你在旁监督,冬日凉,你的手别碰冷水。”
慕君汐顿时可怜兮兮地看着陈秀秀,他真的手痒痒,炒了十来年菜,突然一下子清闲下来,他真的不自在。
“看我也没用,你在你家婆婆都舍不得你干活,没道理到了嫂子这儿,嫂子天天让你下厨。”陈秀秀睨了他眼说什么也不同意。
江景元和徐水舟到了三奶奶处买了些猪血,又挑了些猪大骨和五花肉。
江景元看了看,见还有两个猪蹄挂在房梁上,忙问道,“三奶奶,你这猪蹄卖么。”
三奶奶一头银丝,是个和蔼的老太太,见江景元直勾勾地盯着猪蹄,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笑呵呵道,“卖呀,怎么不卖,你们家水舟实诚,每次给的都是镇上的价钱,乡里乡亲的,意思意思就是。”
“那怎好意思,该是多少就是多少。”说着江景元自己取了猪蹄,上了称两个猪蹄三斤多,加上其他的一些杂七杂八,江景元都按照镇上肉价十二文一斤给的,一共给了一百多文钱,乐得三奶奶合不拢嘴。
“多给了,猪蹄不值钱,那猪血也不值钱。”三奶奶笑着要把江景元多给的钱还回去。
江景元拉着徐水舟就快步往回走,边走边笑,“三奶奶,钱没给错,明年再养些猪吧,我那酒厂需要。”
“这孩子,每次都多给。”三奶奶握着手里的钱,觉得江景元也没有村子里的那些人说得可怕,明明就是温和的孩子来着。
三奶奶的儿子,在屋里头倒是把江景元的话给听得明明白白,出声道,“娘,明年还养猪么。”
三奶奶低头想了想,最后咬牙道,“养,多养两头,这过年过节饭桌上还是要见些荤腥的,让家里的几个孩子有空多出去打打猪草也不费事,开春了你去江里捞些鱼苗丢稻田里养养看看。”
“好勒。”三奶奶的儿子开朗地应道。
带着徐水舟走出家,路上江景元看见几颗长的正好的血觅菜,想着正好可以用来炒猪血,上前去薅了个干净。
徐水舟看着江景元去摘血草,不解地问,“阿元,你摘这些血草做什么,听村子里的老人说,这草都是吸食人血长成的,不吉利。”
江景元被徐水舟逗乐了,扬了扬手中的菜叶子,“这可是个好东西,才不是吸食人血长大的呢,别听村里老人胡说,你就把它当成普通的野菜就成。”
“野菜,也就是能吃咯。”徐水舟嘀咕一声,看着那如同血一样红通通的颜色,心里有些畏惧。
“嗯,味道还挺不错的呢。”江景元轻笑一声,当初他住的疗养院的院子里就有一些退了休的老人专门种来补血,别的菜或许他还不认识,但这血觅菜嘛,走到哪儿一眼就能认出来。
回到家陈秀秀看到江景元手中的血草也是好一阵叨唠,听江景元说能吃,也惊疑了好久,将信将疑。
最后还是经不住江景元的唠叨,试着炒了盘猪血,江景元迫不及待地试了试,赞叹道,“味道挺不错的,你们也试试。”
江景元吃下去好久才反应过来,他今天没有反胃和想吐的感觉,忙操起筷子,又夹了些别的菜,尝了几口,依旧没有那种恶心的感觉。
手轻微地抖了抖,强行镇压下心中的激动,他这是把心里那个结给打开了,以后再也不用忍受那种想吃吃不下的痛苦了。
“有那么好吃么。”徐水舟看江景元一口接一口的,深呼吸一口气,夹了块小小的菜叶子,尝了尝,跟普通的菜没什么区别,不过娘炒得滋味挺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