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天香楼的交割之日,还有五天时间。
五天之内,子儒和涵笑能不能如期赶回,没人知道。
他们只知道,如今最重要的是尽快赶到扬州,找到陈三千。
很多人就是这样,总是让自己生活在遥远的未来,而忘记眼前的路,所以他们在憧憬中往往迷失自我。
马蹄声“嗒嗒嗒”,一刻不停,太阳快落山了。
到了林间的鸟回巢看望家人的时候,可这时,树林中的鸟却惊飞而起。
哗啦啦,一片叫声。
马车又停了。
涵笑拉开车帘,只见满天夕阳,还是温柔的淡红色。
树林中没有人,也没有声音,空气却让人窒息一般地难受。
“看到什么没有?”子儒问道。
“没有。”涵笑回道。
略一思忖,子儒把涵笑往回一拉,打开车厢下部的盖子,两人已藏在马车下面。
此时,满天箭雨飞了过来,遮天盖日。
两匹马倒下了,全身上下被箭射成了筛子。
良久,箭停了,树林中走出了三个人。
三人后面跟着几十个弓箭手,在马车几十丈远的地方站定。
只见三人都猎手打扮,身穿虎纹兽衣,脚上豹纹靴,满脸髯须,目射精光,手中握着弓箭,观察着马车里的动静。
“看来他们还没有死。”为首的一人说道。
只见此人身高马大,七尺有余,宽眉阔额,高梁鼻,颧骨凸出,一双丹凤眼,目光锐利。
手中握着一把虎筋弦做的精弓,背后背着雕翎箭,手臂粗壮,身材挺拔结实。
“哼,就算没有死,在我眼中也跟死了没什么分别。”另一人说道。
只见此人身高七尺,脸形略瘦,黝黄的皮肤,眉毛稍弯,薄薄的嘴唇,一双小圆眼斜睁,脸上充满了傲气。
“二哥,不可轻敌,我看这两个人并不简单,身受重伤,还能一路至此,恐怕没有几人能做到。”却是个女子的声音。
只见其身高六尺,颧骨高耸,脸形瘦削,一双卧蚕眼,深陷在眼窝中,淡黄的肤色,冷漠的目光,看着涵笑和子儒的车子。
此时,子儒和涵笑已从车厢后走了出来。
“诸位兄台,我二人有急事在身,想借路一行,可否行个方便。”子儒拱手说道。
“你可是张子儒?”为首的一人说道。
“正是,敢问兄台高姓大名?”子儒说道。
“你可曾听过朔北三雄?”中间的人说道。
“原来是呼延拓,呼延直和呼延雪三兄妹,久仰久仰。”
“我们非敌非友,本就不相识,怪只怪你叫张子儒。”呼延拓说道。
“我观几位并非恶人,我们无怨无仇,何必以死相逼?”子儒说道。
“因为我们上了一条不能回头的船,船一开,拦路之人,必须死,我们也别无选择。”呼延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