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无嗔的师父是慧明大师,一旦被太初寺的人发现他在外面惹是生非,甚至还弄死了北斗剑宗的天才弟子。这事情可就大条了,他想都不用想,一向古板固执的主持师伯和师父他们八成是要大义灭亲的。
到那时候,还没等人家杀过来呢,他无嗔就已经被自家师父师伯们给弄死了!
“说你笨得跟猪一样,还真是冤枉了猪。”
谁知林陨突然轻叹道:“谁都没有亲眼看到你杀了项沛,更何况,我杀项沛的时候你又不在那里。只要你死不承认,装无辜的旁观者,谁又能定你的罪呢?难道你就不会把责任全部推卸给我,说你是被我强行掳走拿来当挡箭牌的吗?”
“那个北斗剑宗的老家伙根本就没有证据,拿什么指控你杀了项沛?而且事实本来就是你没有杀项沛,又被我强行掳走。你想一想,你的师父师伯们会选择相信你还是相信那个老家伙?除非你在太初寺混得很差,臭名远扬,否则他们绝对不会让你出来顶罪的,甚至还会全力庇佑你。”
“太初寺就算再怎么中立,终究也是一大顶尖宗门势力,可不是谁都能上门问罪的!一旦那个老家伙不知死活,想要强行把你带走……哼哼!那到时候就有好戏要看了!”
这一番话,落在无嗔的耳朵里,当场就让他的脸色从阴转晴了。
他脸上甚至忍不住泛起了幸灾乐祸的笑容,低声道:“好计谋啊!到底还是你小子厉害,就连这么阴的招数都能想得出来!跟你一比,贫僧简直就像是一朵纯洁的白莲花。”
“滚。”
林陨脸都黑了,哪有这么夸人的?
这就是他为什么要拉无嗔下水的原因,只要他能成功逃到太初寺的地盘,顺手将无嗔和尚扔到太初寺门口,自己就隐匿气息躲起来。到那时候,北斗剑宗的余洪长老自然只能把矛头指向无嗔和太初寺,他就能躲在暗处看戏。
当然了,如果不是因为他不认路的话,他也未必会选择将无嗔带走。要知道,他一开始的打算是想要将那余洪引到罗阀的地盘,顺势引起罗阀和北斗剑宗两大势力之间的斗争。
只可惜他并不认识前往罗阀的路,也没有足够的把握能够顺利引起两大势力的斗争。毕竟,这件事情跟罗阀一点关系都没有,很难把屎盆子扣在罗阀的头上。林陨就怕到时候引火不成,反倒是把自己给烧伤了。
但太初寺就不同了,无嗔可是货真价实的太初寺弟子,林陨成功的把握自然也会大上几分。
至于太初寺是否真的会跟北斗剑宗敌对,那就不关林陨的事情了。虽说林陨和无嗔这和尚算是好朋友,但这并不代表他跟太初寺也得一同交好。
别忘了,之前那位所谓的“高僧”慧悟大师,跟林陨可是有着不小的过节。如果不是林陨的运气够好,恐怕早就死在了慧悟和罗艺则二人的手上!这笔账,林陨自然不会算在无嗔的头上,但如果能够给太初寺带来一点小小的麻烦,那也不算太过分。
“对了和尚,你知道那位高僧慧悟吗?”
想到这里,林陨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慧悟?你是说那个道貌岸然的老不死?”
一提到慧悟这个名字,无嗔眉头就忍不住皱了起来,沉声道:“提他做什么?他虽然是我的师叔,可我一直都很讨厌他。整天打着太初寺的名号,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普渡众生的高僧,虚伪得很!别以为我看不出来,那老不死的纯粹是因为自身实力不行,又不想被人看扁,所以才会在外界到处假意帮人打抱不平,劝架调解。”
“他的目的其实很简单,那就是趁机结交一切有价值有背景的人物,打出自己‘高僧’的名号,借此来积累人脉。我告诉你,别看这老小子看着老实,肚子里的坏水可多了!太初寺慧字辈的高僧,包括我师父在内,全都是一心向佛,无心眷恋名声权势的圣僧。可唯独这个爱慕虚荣的慧悟,却是一个例外,还真一颗老鼠屎坏了整锅粥!”
说到这里,无嗔甚至忿忿不平地吐了一口浓痰。
“哦?看你这样子,显然是很讨厌那个慧悟了?”
林陨摸着下巴,饶有兴趣道。
“你这不是废话吗?”
无嗔白了他一眼,脱口而出道:“我巴不得这老小子被人揍个半死,最好永远都回不了太初寺,省得败坏了太初寺的名声。”
“很好。”
林陨眼前一亮,低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帮你阴一下这个老小子,正好也替我自己出口气!说来也是天助我也,这位北斗剑宗的天宫境强者简直就是送上门的一杆枪!”
看到他脸上这副阴险的表情,无嗔只觉得有些头皮发麻,甚至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他万万想不到,在这种逃亡的生死关头,林陨竟是丝毫没有半点的紧张之心,甚至还忍不住想要趁着这个机会去想办法报复一下自己的敌人们。
如此胆大包天,也难怪敢四处得罪各大顶尖势力,简直就是天生的惹祸精。
“阿弥陀佛,佛祖有灵。小僧跟这位林施主可不同,一会要是他做了什么坏事,可跟小僧半点关系都没有。小僧……都是被逼的!”
无嗔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