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解释不如你解释,给你一个机会不好吗?”
“那好吧,把她交给我。”
丁骏和阮崇灏通话的时候,不时有人打电话进来,大有丁骏不接他就不罢休的架势,丁骏知道,这种执着的劲头,除了沈年没别人。
一狠心把他的号码拉黑了,从今而后,自己已经没有必要再跟他见面,她的麻烦已经够多了,再往她身上加压,只怕很快就能把神经绷断了。
听到手机里传来空号提示,沈年才知道丁骏已经把他拉黑了,心中既愤恨又懊恼,怪自己无意中说错话,又怪丁骏的性格竟然如此冷硬,难怪她当初固执的选择跟易初阳结婚,只怕在她心里,自己跟她那份野心相比,实在是微不足道。
这个想法让他痛彻心肺,曾经他替她设想了无数个理由,他莫名消失的一个月、她迫于家里的压力……唯一没有想过的是,她是个利益至上的人,自己不在她利益圈之内,所以根本没机会得到她。
地铁里,沈年沮丧地坐在靠近门口的座位,心里记挂着丁骏的事。对面一对小情侣先是打情骂俏,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吵起来。
“你为什么要把ipad借给她,难道你看不出来她对你有意思。”
“我没有,你不要冤枉我,她说她的ipad拿去刷机,借我的用两天就还。”
“你别狡辩了,你就是对她有意思,才故意给她机会。”
……
两人争吵不休,脸红脖子粗,女孩子气红了脸,男孩子也梗着脖子作倔强状。
沈年心烦意乱,本无心去听,无奈他俩争吵时旁若无人,引令周围人纷纷侧目、不得不当免费听众。
就在一瞬间,沈年忽然想到,之前丁骏听自己提起如欢,也是眼前这个女孩这般表情,她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不用两天时间,阮崇灏就查出了如欢住的酒店,亲自登门找她澄清事情。
如欢从猫眼里看到他,犹豫了片刻,才打开门,既然他来了,有些话说清楚更好。阮崇灏进门以后也没客气,把手杖放在沙发边上,那条受过伤的腿则抬起来放在茶几上。
“对不起,我坐着的时候,习惯让腿有个支撑物。”阮崇灏解释自己奇怪的坐姿。如欢没说话,他的腿伤人人皆知,想怎么坐着舒服是他自由,她不会在这件事上苛刻。
坐舒服之后,阮崇灏开门见山道:“你从丁家搬出来,是为投奔我做准备吗?”如欢万万没想到他会来这一句,冷眼瞧他,“你真能联想。”
阮崇灏道:“不然我想不通,你孤身一人为什么要离开那个能为你遮风避雨的地方,你现在又在失业中,离家出走可不是上策。”
“你别总是说些想当然的话行吗?”如欢对他有点忍无可忍。
阮崇灏道:“我说话从不想当然,句句有理有据,你搬出来,只不过因为你误会了丁骏,既误会她跟我达成了某种协议,把你卖给我,又怕我跟她有什么,在你的词典里,是个男的就会喜欢她。”
如欢怔怔地看着他,生气道:“还说你不会想当然,你这就是想当然。你也不必辩解,你会说跟她出什么话,我很清楚。”
“如果你不是误会了我和她,就算我说了什么,你也只会怪我,而不会怄气离家出走。不管你承不承认那是嫉妒,我让你和丁骏产生了隔阂,你自己想想,是不是这样。”阮崇灏道。
如欢叹气,觉得自己在他面前无法遁形,他总是能替她说出她不敢说不敢想的话。
“我一点也不嫉妒,只是我不知道,她为什么非得跟你合作不可,明知道你没安好心。”如欢终于说出心里话。
阮崇灏微微一怔,没想到她会当面说他不安好心,但是他习惯了她的冷淡,很快不以为意,解释道:“不瞒你说,我的确跟丁骏开了价,只不过她没答应,后来是谁放出的消息我不清楚,我也不关心,我想跟你说的是,我把项目给丁骏做,跟你虽然有关系,但也不完全因为你,我认为丁骏能胜任才会交给她做。”
如欢看着他,心中似有所动,半晌才问:“你是想帮她渡过难关?”阮崇灏道:“我没那么仁慈,我帮她的原因从来只有一个,就是帮你。”
“为什么?”如欢看着他的眼睛。阮崇灏道:“没有什么为什么,我有能力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个理由够吗?”
“不够!”
“好吧,理由是身边的女人我都看厌了,对她们提不起任何兴趣,我需要一个冷静的,能帮我把一切都处理得让我满意的人。”
“那你需要的是秘书和助理。”
“我说的是生活上的,我不需要花瓶,只要一个能懂得我的人,我觉得你能懂,因为你的眼睛里刻着苦难的过去,跟我一样。”
如欢惊愕的看着他,揣度他话里的意思,似乎他有隐情要向她倾诉,于是她没有提出异议,听他叙述。
“我的经历并不是个励志故事,只能说是形势所迫,我父亲生意失败,被债主登门逼债气得中风,留给我一个烂摊子和两三亿的外债,我爷爷的四个子女除了我父亲稍微有点生意头脑,叔叔姑姑资质平庸且怠于上进,以为爷爷赚的钱足够他们花几辈子,他们从未想过破产二字,出了事他们只晓得怨天尤人,指望他们力挽狂澜是不可能的,为了养活一大家人,我不得不接手烂摊子,重整旗鼓。”
阮崇灏停了停又道:“家族由盛而衰的遭遇让我知道,这个世界弱肉强食,祈求老天开眼是没用的,我的命运只有自己才能掌握。相比很多人遇到事情只知道抱怨,却不知道该怎么去争取,我可以说,我今天得到的一切都是我应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