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幻森林依旧无风无波,隔着空荡的林间缝隙,清晰地看到里面的石塔。阿音立在林外,胸口汹涌着的不知是愤怒还是担忧,只觉如狂潮一般将一切感觉掩盖。
“方若,你还是回去吧!”阿音面色沉静地说道。
方若看着如此平静的阿音,突然很怀念青云镇上叫自己美人儿的小小少年。那么张扬无忧,那么肆意而为。只是时过境迁,那小小少年可能再也回不去了。
方若叹了口气,劝道,“我答应了积善师父,无论如何都要带你回去。青云观已经没了,我想无论是濯清还是你师父,都不愿意你再出事。而且,就算你进去了又能做什么?以你的能力,根本救不了濯清!”
阿音转头望向方若,黑白分明的大眼里,蓄着一汪清澈。“我以前很不理解,为什么你愿意耗费自己的修为,只求与你的夫君再做一日的夫妻。当时我觉得你很傻,一个是寿命不足百年的凡人,一个是能活千年而不死的妖。就算给你十日,百日,又能如何。结局都是阴阳相隔!”
方若扭开头,没有说话。
阿音轻轻笑了笑,学着濯清的样子,转头面向那方树林。清脆的声音,带着无法动摇的坚定,“就像清清曾经问我,为什么会喜欢他,是因为他长得好看?这些问题我统统想不明白。我只知道,我不要他一个人,无论生死,都不要他一个人!”
方若低头沉思片刻,刷的一下抽出长剑,挑眉说道,“既然如此,还等什么,我们现在就闯进去救人!”
阿音却一把拉住她,“这片树林很古怪,清清说里面住着狐族的怨魂。我并不知道怎么闯进去?”
“一些鬼怪而已。你不是会法术吗?”
阿音有些不自在地撇撇嘴,“我那点法术骗骗人还可以!”
“那现在怎么办?进是不进啊?”方若被搞的有些抑郁。
阿音咽了下口水,对着方若点了点头,“你没听过戏吗?我们就学戏文里两军交战的样子。叫阵如何?”
“叫阵?”方若不解地看着她,还未明白如何叫阵,那厢阿音就亮开了嗓子喊了起来。
“喂,里面住着的狐狸精你们听着,识相的赶紧把清清给小爷放出来。要不然,小爷就一把火烧了你的林子,再把你们全扒光了扔大街上!”
清脆的声音穿过树林,在石塔前的空旷处来回飘荡。
方若满脸黑线地看着她,“这就是你说的叫阵?”
阿音自信地点了点头,“戏文里都是这么唱的!而且,戏文里有云,要以气势压倒对方!怎么样,我这一嗓子喊得还不错吧?”
方若苦笑地点了点头,“是不错!可是我们是来救人的。这种事情难道不是应该悄悄进行吗?你这一嗓子出来,整个青丘山的狐狸都听见了!我们还怎么救?”
“是,是这样吗?”阿音无辜地看着方若。
此时,面前的树林突然无风自舞。有欢声笑语自里面传出,“哎呦呦,这小少年可嫩的很!只是这皮包骨头的还不够塞牙缝的!”
“哎呀,还是那个俊俏的小师父来的迷人,到现在我这心还跟着跳啊跳的那!”
“你都死了,心跳个屁啊!”
“你个丑八怪懂什么!姥姥说了,等完事之后。就把那小师父赏给我。倒时候,我一定让他********,再也离不开我!”
“死妖怪,你要是敢碰清清一下。我,我就拨了你的树皮,挖了你的树根!”阿音气得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