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清一行人走走停停,遇到数次围追,却又奇妙的轻松化解。几人非但未被玄灵草的风波伤及分毫,反而在每次围追而不得不暂停的时间内,得以休养生息。濯清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而进步最大的要数秦香,只短短十数日,内力修为竟有了质的飞跃。
手持木剑败下阵来的秦香,接过欧阳玲玲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脸,对着玉清扬抱拳一礼,有些懊恼地说道,“二师兄,怎么这武功招式竟比内力还要难学,这套剑法,我练了那么久依旧不熟练!”
玉清扬收拾好长剑,沉声回道,“大师兄说过,你体内封存了一股内力,他给你的道法心经就是为了将这股内力舒散出来。你之所以觉得修习内力简单,那是因为它原本就已经存在你身体之中了。至于这剑法招数,可没有一蹴而就的捷径能走,要想真的领会贯通,做的心神合一,必须多加练习才可。切忌不要心浮气躁!”
秦香忙又行了一礼,回道,“秦香谨遵二师兄教诲!”
坐在一侧观战的李江羡慕少嫉妒多地翻了个白眼,不咸不淡的讽道:“想要一口吃成个大胖子,只会有两种结局,不是被撑死就是被噎死!”
欧阳玲玲这几日亲眼看着秦香成长,对其越依赖喜欢,怎容得下别人随意侮辱。听到李江的话之后,立刻低声嘟囔了一句,“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秦香忙回头瞪了她一眼,有些歉意地对着李江笑了笑。
李江只回了他一个白眼,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懒懒的说道,“葡萄是酸是甜,那也要吃的人自己知道。看着个葡萄架子就以为吃进了肚子了,白痴!”
玉清扬忍不住摇了摇头,走过去拍了拍李江的肩膀,回身对着秦香二人说道。“行了,今日的练习就到这里,我们回去收拾一下,赶路要紧!”
秦香一边扯着欧阳玲玲的手腕制止她作。一边笑着应道,“知道了二师兄!”
待李江和玉清扬离开以后,秦香才开口训斥道,“玲玲,那是我三师兄。你怎可目无尊长!
欧阳玲玲又气又委屈,哽咽说道:“我一心为你,你还反倒怪起我来了。我的家没了,爹爹没了,如今连你也要嫌弃我不要我吗?”
秦香只觉一个头两个大,只得柔声劝道,“我三师兄平日就是那样,散漫不羁,说话也很随意。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
欧阳玲玲气道:“你是傻得吗?他什么时候把你当师弟看了?他就是嫉妒你的进步。害怕你越他。秦夫人舍了性命是为了让濯清好好教你,不是让他们合起伙来欺负你的!”
秦香面色一沉,握住欧阳玲玲的手不自觉的收紧,疼的对方禁不住“啊”的一声痛呼。
秦香神情一震,忙松了力道,歉疚地急急问道,“你没事吧,对不起,我、我一时有点失控!”
欧阳玲玲却并没在意自己的手腕,她注意到了秦香的不寻常。刚刚她似乎嗅到了一抹残暴的杀气。而这杀气正来自于眼前这个看似文弱温柔的少年。
“秦香,你、你还好吧?”欧阳玲玲犹豫地反问道。
秦香一愣,笑着揉了揉欧阳玲玲的头,说道。“傻瓜,是我伤了你,你却反过来问我‘还好吧?’,我看我们这群人中,最傻的傻瓜是你才对!我们该走了,再不走。大师兄他们该等着急了!”
欧阳玲玲侧头看着温柔牵着自己的秦香,阳光照着对方柔软的轮廓,那么无害,那么柔情。她突然间觉得,自己可能真的神经质到傻掉了,要不然怎么会怀疑那股残暴的杀气源自于眼前这个清瘦的少年?
秦香一手牵着欧阳玲玲,而另外一只手却死死握着那柄木剑,以至于用力过猛,而青筋暴突。如果欧阳玲玲转向另一侧,她一定会诧异地呆住。同一张脸上如何能显露出截然相反的两种表情。一个温柔似水,一个残暴如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
阿音觉得,自己这几日过的简直比被积善那牛鼻子关进屋里背一百本经书还要憋闷。空荡荡的房间里,连个人影都没有。她曾试图逃出去,却现四周坚硬如铁,连个老鼠洞都没有。
她想泄内心的暴燥,却连个能摔得东西都找不到。这让她恨不得长出爪子,把地挠出个洞来!
“啊~~~~~~”阿音一声怒吼,中气十足,然而除了回音,依旧听不到任何动静。她挫败地呈“大”字形摊在地上,烦躁地踢踏着双腿。
静静地不知躺了多久,她又听见了这几日来已经熟悉的脚步声。阿音盯着上空,黑白分明的大眼来回转了转,随着那脚步声的靠近,她的眉毛不禁跳了一下。
“吱呀”一声,沉重的大门缓缓打开,一个中年男子端着一个漆黑的木碗走了进来,停在阿音三步之外,并不说话,也不靠近!
阿音的心,扑通扑通快地跳了起来,因为她闻到了风的味道,自由的味道。中年男人间阿音没有反应,又向前走了两步,身体微微前躬,似乎是在查看阿音是睡是醒。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中年男人探头的瞬间,阿音突然腾空而起,朝着敞开的大门飞跑去。
“哇哈哈,小爷自由了~咚!啪!哎呦~”
光明就在眼前,却被大力狠狠反弹回来。阿音不甘心地抬脚就踢,可虚无之中,似有万千屏障堵了前路。
阿音气得转身奔到中年人面前,踮着脚指着对方的鼻子质问:“为什么还是不行,我明明看你就这样走进来的!说,设了什么结界?”
那中年男子面无表情地看着阿音,只讲手里的木碗又抬了抬。里面暗红的液体随着他的动作晃了晃,有股淡淡的冷冽之气传来。这是阿音这几日,除了一日三餐,每日必服的东西。
阿音刚开始以为是血,死活不肯喝,被灌了一次之后才现,这液体根本没有血腥味。而且每次喝完,自己身体里莫名的暴躁就会消减许多。
“我喝了你就说?”阿音眯着眼看着中年男子,对方却依旧面无表情地回视着她,不摇头也不点头。
阿音更加挫败,仰头将碗里的液体喝了,将碗递还回去,接着躺在地上呆。中年男子默默地转身离开,吱呀一声,大门再次关上。随后,脚步声缓缓消失不见。
阿音烦躁地又踢了踢腿,却听到物体摩擦地面的声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