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梧桐就感觉到头顶乌鸦飞过。
哎,嘴比脑子还快,就算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也不要一开口就是尿啊屎的嘛!
叫他小弟弟都比这个称呼好听吧!
少年嘴角上扬的弧度微微隐去,片刻后才接受下这个称呼。
“正是景某,今日到来本欲跟你道谢,不曾想发现了你……”
少年语气一如之前的清越悠扬,话到此处顿住,指了指她的长发。
梧桐低头一看,顿悟他是指她女扮男装之事。
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一边将发髻盘好,一边道,“没事,也不是啥要紧的秘密,家里开个食肆,做男子装扮干活方便些。”
“你的伤好了?前日是怎么回事,为何会从天上掉下来?”
景云巽眉眼间染上了几分尴尬,“那日只是在树上休息,不慎落下,伤情不重,找了郎中推拿用药,今日已经好多了。”
“就这么简单?”
“简单?”
“我是说……你仅仅是在树上休息?不是谁派来的细作?”
“细作?”少年就像被人捅了痒痒肉,好笑出声,许久之后,才勉强收住,"姑娘是觉得我心存歹意?"
梧桐很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歹意大大的好吧,正常人谁会没事跑树上去,不是说那都是梁上君子干的事吗?若不是你能第一时间证明与捕快相熟,我就一铲子……呵呵,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妈耶,差点忘记此人功夫了得啊,得罪不起。
看她假惺惺的笑脸,景云巽内心悲叹,这么些年来就这一次丢人就被人撞见了,还是掉到她家茅房里,茅坑郎君,呵……
“哎,你既然是要来感谢我家人,怎么不去店里,却要尾随我至此啊?”梧桐get到了重点。
景云巽微微一怔,“谁尾随你啊?”
可他能说从河对面飞过来的吗?刚到岸边,就听见杂草丛里传来脚步声,他便顺势上了树。
没打算说明来处的他,见梧桐眼神变得犀利起来,还是伸手指了指河对岸。
梧桐扭头,只看见远处一群水牛在水下捕食。
什么意思,他是想说这群水牛由他而牧?
他不是捕快吗?
哼,果然天下男人一般黑,嘴里就没个实话。
再果然路边的男人不能随便捡,虽然她没有捡,但总之是认识了。
想到这,她悄咪咪往旁挪步,走到她的木桶前,试探问道,“你的意思,你要送我家一头牛?”
呵呵呵,这不赚大发了?!
快说,是的。
景云巽着重点盯上了河中的水牛,这跟水牛有什么牵扯?
“送你家一头牛?”
梧桐看他皱眉,以为他是为难,不屑地撇了撇嘴,“公子方才还说道谢,难道就两手空空的来么?”
景云巽皱眉,他都指给她看了,他从对岸飞过来,都还没进城呢,买谢礼也得进城去吧,况且他也没说,过了岸就直奔她家店里去啊?!
“大夏朝有律,耕牛非病非伤不可随意宰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