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管那二毛做甚?”多管闲事,怎么不一朝滚下崖去!
容卿闻言一脸诧异地看她。卢桂娟被容卿这么一看,发觉自己说错话了,赶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姐姐怎么不多顾自己些呢,你要是出事了,周大哥该多伤心啊!”
果然容卿闻言神色缓了下来,眼圈更红,垂首道:“哎,当时没想那么多。确实愧对相公。”
卢桂娟见不得她这副情深意浓的样子,刚刚压下去的妒恨又蒸腾翻滚,趁容卿没抬头狠狠翻了个白眼,心想你也得意不了多久!
卢桂娟哄着容卿扯八卦,表现的似乎是为了安抚容卿叫她放松心情。什么知道那谁谁貌似跟谁有意定亲,谁家媳妇看肚子能生个大胖小子之类。
卢桂娟尽可能把今后两年发生的一些琐事,比较隐晦的跟容卿提起,想看看容卿有什么表现。
容卿听她说八卦听得还挺起劲儿,这些事她是真不知道。任务接收的剧情都是相关人物的生平,那些村里人谁成亲了谁偷人了的鸡毛蒜皮小事根本没说。
卢桂娟又忌讳又小心说的口累心累,容卿还一副听得起劲儿的样子,看起来是第一次听说这些。她也不敢说太多,怕引起怀疑,虽说齐月眉平日比较少跟村里妇女聊闲话,话也不多,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自己谨慎点总没有错。为了成大事,她自觉必须学会忍耐。
话锋一转,卢桂娟突然一脸笑盈盈的从袖口中拿出一包吃食,殷切地凑到容卿面前。“你看我都忘了!齐姐姐,这是昨日在货郎那买的云片糕,我特意买了两块,你一块我一块!”
乡下货郎手中的云片糕就是最普通的糖糕,不值几个钱,打发个嘴甜。过去的半年里卢桂娟就是拿这些小孩儿的零嘴来哄的齐月梅一点点中毒。
糕点表面上撒着一层糖霜,在阳光下呈现着石灰一样的白。
容卿眯起眼,推开卢桂娟的手软声道;“谢谢你想着我呢娟儿。不过我昨日被勒的腹中喘息都痛,今晨稀饭都吃不下几口。这糕还新鲜,你快吃了吧,给我便浪费了。”
“齐姐姐,怎能是浪费呢?这半年来你我亲如姐妹,你这样说我可伤心了!你不吃是不是不喜娟儿了!”说着甚至想直接往容卿嘴里送,一副她不吃就是瞧不起她的样子。
“怎么会呢,你这般关心我,我心里不知道多开心呢。我是真的腹痛难忍,别说吃东西,光是喘气都难受。”容卿不着痕迹躲了一下,手扶腹部表情表现出痛苦和疲惫。
卢桂娟看容卿真没接手的意思,不当着她的面吃下糕点她可不放心把东西留在齐家,想了想把纸包收起来。假模假样地关心她的身体,又从她这打探周文轩最近的消息,期间还十分厚脸皮地各种蹭吃蹭喝,容卿不动声色全都依她,一副真心把她当好姐妹的模样。眼看时候不早,卢桂娟终于啃挪动屁股,起身离开了。
容卿把卢桂娟送走,关上大门后表情便冷了下来。自己昨日刚出事,今天卢桂娟便迫不及待的拿加料的东西给她吃,就怕她死的慢。而且这人的不要脸程度比她想象的还厚。
今日自己去县里的事情瞒不住,这么大点个村子有点什么事都瞒不住。幸好县城周边不止一个村子,人口多关注度就少。
眼下她只要等到卢桂娟再去配鼠药,就是铲除这毒妇之时。
容卿早前想好的对付卢桂娟的办法,就是去报官。
像这种小村子,好几代人都在这扎根,沾亲带故都能盘上点亲戚,平日里一些矛盾纠纷大多和稀泥,没理也能讲三分,得罪谁都不是。
但是官府,绝对是村人最怕的存在。谁家惹上官案,几辈子都抬不起头的。
卢桂娟这种敢下药害人、自大、智力一般胆子不小的乡村野妇,两辈子加起来连河店村都没出去过,官老爷一板儿惊堂木就能吓破了胆。
当然容卿有的是办法能整治这愚昧毒妇,但有一点是卢家人在村里沾亲带故的也有不少亲戚朋友,唯有让官府定了罪,才能以绝后患,连闲话都不敢传。而且报官真的是最省事的方法,她实在是懒得跟卢桂娟虚与委蛇,方才那一阵交谈恶心的她到现在都难受。还是趁早解决了好。
另一边卢桂娟出了周家大门,瞬间收起满脸笑意。手中捏着云片糕的纸包内心冷笑。齐月眉还是那么蠢,唯唯诺诺。她自己死过一次,太知道只有经历过生死的人,才对死亡格外恐惧。
齐月眉敢去救二毛,事后虽后怕但还觉得自己做了好事,三言两语就好了伤疤忘了疼,呵,也是心大。至此心中对容卿最后那一分怀疑都散了。
她这回出事也正好,趁他病要他命,只要再随便给她下点药,不死也要她脱层皮,左不过是个短命鬼。这么想她的心情慢慢又得意了起来,仿佛美好的未来正在不远处向她招手。
走过一处田埂,左右看四下无人,卢桂娟撇嘴,打开纸包把云片糕丢下去,三两脚踢下几块泥土掩埋,扭头往家里走。
第5章重生的农家女5
“大嫂,我回来了!”
清亮的童音传进耳里,容卿抬头正看见被推开的大门外,跑进来一年约六七岁的小少年。
小少年唇红齿白,眉眼间灵气十足,看见她之后欢喜地跑到她面前,背上还背着他的小包裹。容卿含笑摸摸小孩头顶,这就是周家的小儿子周文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