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傕和郭汜听后,仔细想了想,现还真是这么回事。他们万万没想到,赵月和他手下的人竟然已经狡诈到了这般程度,他们原以为占尽便宜的会盟,实际上是被人在暗地里阴了一遭。
“那怎么办,郭兄,你说!”李傕粗声大气地问道。
郭汜一挥手,命后军止住行进,索性在马上同李傕商量起来,“李兄,我二人今番实力不足,一切都如文和先生所言,到时候就算我们打下弘农城,若是赵月就是占据城池,不肯交割,我们一万士兵如何与十万士卒相敌?不如令你手下那个叫张端的人连同文和先生一起回长安去另起大军,如何?”
李傕思索了片刻,猛地一点头,道:“嗯,就这么办!”说完,他从军队中唤来了张端,又拜托贾诩也一同返回长安,点起大兵十五万前来汇合,他则是和郭汜继续进军。
天空中白云不再,黑云压城,尚未惊世的电闪雷鸣,仿佛一道道兵甲之光,暗蕴其间,让凡人不得不畏惧天意的神圣。
弘农之西山势陡峭,颇有地利之险,高顺素谙行军作战之道,当即命令手下陷阵营的五千士卒依傍山势,砍伐茂密的树林,建起大营。
虽然天空中的日头被乌云遮挡,但正值五月,空气闷热且潮湿,高顺此举,让士兵屯于山林里,意在让手下士兵能够不受暑热的袭扰,也可以清凉的山泉解渴。
只是这山野之中的茂密树林极多,高顺也只此并不为屯兵之上佳位置,犹豫之际,忽逢探马来报:“高顺将军,小人听闻,李傕和郭汜二人行至半路,忽然变更主意,令先锋张端和谋士贾诩火返回长安,调集十五万大军前来助阵!”
高顺闻言。面露喜色,他之前担心屯兵位置靠近丛林树木,若遭逢火攻,只怕手下人会全军覆没。可是当他听说李傕和郭汜手下最令人害怕的谋士贾诩已经和张端离开了军中,重新返回长安了,他怎能不高兴?
要知道,依照高顺对李傕和郭汜两个匹夫的揣度,他们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火攻。即便知道了,也不会灵活运用的。
高顺手下部将在一旁进谏道:“将军,李傕和郭汜二人举动可疑,为何先前只率一万人马前来,可行至一半,又令手下人重新折返回城中,再调十五万大军?这其中是否有诈?”
高顺站在一块长满青苔的巨石上,看着手下人来来往往,搭建营寨,心中也有几分忧虑。但还是镇定地道:“探马的消息不止一次带回这个结果,所以他们的消息应该是准确无误的,至于这种奇怪的现象是什么,我们且不做细究了。”
“那是否要再向长安请求援军,只凭靠我们五千陷阵营,我怕……”
高顺微微地笑了,他打走了探马,让探马先回弘农去禀报这一消息,但是并没有让其携带任何请求援军的意思回去。
带探马走后,高顺才对副将信心满满地说道:“你太过担心了。想我们陷阵营五千人,战斗力却可以堪比万余人的军队,此番纵然敌众我寡,我也一定让你们看看。到底是谁胜谁负。”
“可是将军,双方实力相差太过悬殊,对面即将会有十五万大军前来支援啊!”部将满脸的不相信,跪在地上,恳请高顺三思。
高顺听后,仰天大笑。笑罢,平淡地道:“以五千人马战胜十万人,此举纵然楚霸王在世,也未能做到,可是谁又说要与那十五万人作战了?之前张端和贾诩二人尚在李傕和郭汜军中,我并不敢主动出击;可此时,李傕、郭汜所率那一万人已经没了张端之武勇,贾诩之计谋;我定要趁那十五万人马未到,先取了这两个反贼的性命!”
部将跪在地上,佩服地道:“兵贵神,击于敌之未立,这点将军之前就交给我过,我怎么没想到呢,将军真是用兵如神?”
高顺谦虚道:“我并非用兵如神,乃练兵刻苦;战场上,士兵驰骋疆场,才算的上是一股战神之气,将军只是为辅罢了。”
二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又互相交谈了一会儿,天色已近黑夜,小雨淅淅沥沥地滴落在大营之内,天空中黑暗极了。这座下午刚刚矗立起来的汉军大寨,在夜幕中显得格外隐蔽,附近的山林将此处很好的遮盖了起来。
再说弘农战场的东方战线,一切形势似乎显得更加紧张,火药味儿也更加浓烈,不仅仅是因为双方兵力之多,更因为赵月方面出动了麾下的上将,以及军师。
在蒙痴子的建议下,十万大军出了函谷关,一直来到一片草木稀疏的旷野中,估摸着吕布的五万人马也将至此,所以才落下脚步,令全军安营扎寨。
王翦不解地问道:“军师大人,我有一事不解,既然两军交战,当以慎重为先,为何要令全军如此向前,若形势不利,需要撤退之时,岂不是显得很被动?”
蒙痴子微微地笑道:“王翦将军,何故出此言论,此番出征弘农,不胜则亡,两军交战,何必给自己留退路?更何况吕布虽然武勇过人,号称‘飞将’,但是其并没有谋略,若交战无法取胜,只消我心中一计,便可令那五万人化作灰飞烟灭!”
“军师大人高见,既然如此,那王翦便可以安心迎战了!”王翦激动地应了一声,转身先去立营了。
蒙痴子看到秦风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指挥着他部下的士兵砍伐树木,若有所思般地道了句:“秦风,待一会儿营寨安置完毕,传令麾下所有部将,到我大帐议事,不得有误!”
秦风正在专心工作,听到蒙痴子的话,只是抬了下头,本不欲应声,却想起赵月的劝告,只好点了点头,道:“谨遵军师之命。”
天空中繁星点点,赵月新秦军的大营也已经安置完毕了,待到寨灯火通明,说话声音遍布各帐之时,整座营寨便仿佛是一座小小的县城一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