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鹤辰看了他一眼,那表情就是,不然呢?秦卓如梦清醒,说:“怎么会是那个冰凝公主呢?我还以为是尊主找到小时候在河边遇到的那个姑娘了。要是冰凝公主,方才的法子都不行。”
萧鹤辰问:“为何?”
秦卓咂了咂嘴,说:“首先,宫里有炎皇和炎后,他们对尊主你如何你我都知道。皇后这些年一直不间断的往你身边送人,不就是为了掌握尊主的行踪。好不容易想了个好法子,既留下了葵娘子让皇后消停,又不触及我们的根本。若是把葵娘子这颗棋子弃了,往后不仅要劳神拔暗哨,还会引起皇后的怀疑,对七皇子妃不利。”
“所以,本尊不是来问你,要如何解释?”这些事情萧鹤辰最是明白,秦卓这一堆在他这里等同于废话。
秦卓一脸你听我慢慢说的表情,喝了一口桌上的茶,说:“白娘子还在炎皇手中,这些年炎皇可没少用白娘子的安危来要挟尊主。咱们就当炎皇对白娘子还有情,不会真的伤害她的性命。可七皇子妃的底细不明,若,她是皇后的人,亦或者是炎皇的人。尊主你这么多年的隐忍,将付之一炬啊。”
“她不是!”萧鹤辰信心十足。
“好!她不是!那她不是,尊主你把事情告诉她,不就变成害了她吗?这江湖上都知道,知道的事情越多,死的越快。更何况是皇城中呢?”秦卓把自己的顾虑一股脑的说了出来,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尊主心意之人是七皇子妃。
萧鹤辰就是因为顾忌的太多,才迟迟没有对苏墨语开口。大概,因为爱不想让她受到伤害。秦卓自小就跟在萧鹤辰身边,虽然一个是主,一个是臣。但萧鹤辰对秦卓,如同兄弟,没那么多的尊卑,甚至于秦卓有时候还会很叛逆。
秦卓说:“所以,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七皇子妃的?”
萧鹤辰转头看着窗外的月亮,反正今天就是来找秦卓请教情爱的,告诉他也无妨。整理一下思绪,说:“大约在被炎皇带回燕赤皇宫之前吧。”
秦卓目瞪口呆,他是真的没有想到。然后掰着自己的手指算算,说:“十二年,尊主,你这么长情的吗?我爱上红袖也不过就是十年,你怎么什么都要比我厉害。”
秦卓开始在脑中回忆,萧鹤辰没被接回宫的时候,两人几乎天天待在一起。梳理时间,突然拍桌起身,满脸兴奋说:“所以,这个七皇子妃就是当年你落水把你救上来姑娘?”
“是!”萧鹤辰的脸上没有喜悦,平静的如水。
再看秦卓,激动的抬起桌上的酒一饮而下,说:“怪不得炎皇说和亲,你答应的如此爽快。原来你早就知道,这个冰凝公主是那个姑娘啊。”
萧鹤辰眸光清冷,望着茭白的月,说:“那个时候,本尊不知道是她。”
秦卓的脸上浮现出耐人寻味的表情,说:“那是洞房花烛夜的夜晚发现的?”
萧鹤辰白了秦卓一眼,说:“在风月山庄,萧鹤礼的人要暗杀她的时候。那一眼,本尊确定,是她。”
秦卓仰天长笑,眼眸中满是喜悦。他比萧鹤辰年长一些,如果说他是火,那萧鹤辰就是水。一个性格炙热洒脱,一个性格孤僻桀骜。萧鹤辰这些年唯一的柔情,都给了这个救她一命的姑娘。
“此事,还不是暂时不要告诉夫人为好。这样,也好在暗中保护她。”秦卓立马改口,直接称呼苏墨语夫人。
萧鹤辰又把今晚发生的故事简短的告诉秦卓,秦卓说:“燕赤七皇子,在大陆的名声本就不好,带兵的时候是冷血的阎罗。待在宫中的时候是多情的公子。炎皇对他疼爱有加,不仅单单在众多皇子中只给他兵符,还纵容他在葵阳楼日日笙歌。这本就是炎皇想要的,人家公主涉世未深,哪懂这些。误会你不是应该的吗?”
秦卓找了个没用过的杯子,倒了一壶酒给萧鹤辰,萧鹤辰说:“可本尊,并不想她误会。”
秦卓挑眉,叹气,说:“可惜现在你既不能说,也不能表现的太过在意她。半年后炎皇就会册立太子,既然已经打算让安芮希的萧鹤哲坐上这个位置。朝中免不了血雨腥风,等平了这些风波,慢慢解释也不迟。”
萧鹤辰把玩着手里的酒杯,他今日是来找秦卓讨教的,怎么聊了这么久仍是无解呢。皱眉盯着这个杯中酒,说:“你简直就是在浪费本尊的时间。算了,继续喝你的花酒,她不舒服,本尊要回去照顾。”
秦卓是个药师,医术不在妹妹秦双之下,问:“怎么了?”
萧鹤辰说:“小双说是经行腹痛,已经在扎针了。”
秦卓急忙拦住萧鹤辰的去路,说:“都怪我没有告诉你这些事情,无知了吧。女子月事,乃是大凶,旁人都避之不及的,你还要上赶着去照顾。宫里妃子们每到这几日,都要把自己的牌子撤下,就怕自己的污秽沾染了皇上。尊主,你可是尊主啊,得避着!知道吗?”
萧鹤辰运起内力,轻轻把手中的酒杯弹到桌上,说:“大凶?本尊才是这世间最大的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