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上会做些什么,纲吉这些年来已经是轻车熟路了。虽然一直以来与人硬碰硬的谈判一直都是由头脑担当的里包恩和狱寺顶包,然而彭格列上下一致认为,在酒宴这种需要拉拢人心的地方,纲吉是最适合不过的人才了。因此即便家光始终坚持自己的女儿24岁依旧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还没到适合喝酒的年纪,也只是抗议几句后被九代首领笑呵呵的发配到南非。
即使真的十分讨厌喝酒寒暄,但是沢田纲吉的确是一个能够在一天之内刷满所有攻略游戏好感度的攻略大手,虽然她本人并不知道是为什么——九代目曾经和蔼的摸着她的头说,这大概是来自初代血脉的神秘力量。
——然后Giotto在指环里打了个喷嚏。
本来以为事情会向着你夸我我夸你,聊聊人生看看星星,偶尔笑里藏刀、绵里带针的刺探两句发展,但没想到这几位活在传说中的大佬完全不按照套路来。
先是穿着华丽的仿佛可以亮瞎人双眼的archer十分嫌弃的将rider的美酒扔在一边,口中尖酸刻薄的话语简直让人想要出手打他的俊脸。被怼的rider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对于archer从他的王之宝库里拿出来的美酒十分满意,然后豪迈的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
“既然是王之盛宴,不如就各自赌上自己的名号,不要再遮遮掩掩。余是伊斯坎达尔,拥有不败之师的征服王。”
各位英灵在圣杯战争前期为了不被发现弱点而极力隐瞒的身份,被如此耿直的坦白出来,吓得纲吉差点和坐在他身边的少年一样把自己呛到。
Rider的御主显然是无法理解自家英灵这样自爆身份的行为,但看着对方毫无悔过之心,眼神一派自信坦然的样子也不过是如同孩子般的抱怨了几句。男孩嘴上说着不满的话,但仰头看着rider的眼神却是明亮的,像是注视着一团在冰山雪地里热烈燃烧的火,充满了希冀和憧憬。
在座的几位都对rider的行为作出了不小的反应,一向喜欢在其他英灵面前摆出严肃面孔的saber露出了赞赏的笑容;而长着英俊的脸却总是让人想打他的archer则是难得的抬起眼皮,正眼看着以不羁的姿势盘腿坐在沙发上的红发男人;就连翘着腿坐在纲吉身边的里包恩都颇为敬佩的说道,“只有这份豪情,才担的上征服王的名号。”
他一向不是热血派的,但是他并不反感这种类型的人。
排除鲁莽的傻子,热血的人大多都是天生的领导者。他们身上的热情和璀璨的理想,往往能够如同明灯一样吸引周围人的目光。
况且身为传说中的王者的征服王可不仅仅是拥有豪情而已。他在暴露出自己的身份后,便立刻说出了自己的推断。除了早已在Lancer的战斗中暴露身份的骑士王,剩下的那位傲慢而强大的王者应该就是——
“最古之王。”
吉尔伽美什饶有趣味的歪着头,不置可否。
纲吉眨巴了两下眼,觉得自己的三观有点崩塌。
在无数次的打败了拥有超人类力量的对手之后,她这次的对手干脆已经不是人类了。除了历史中真的有记载的征服王,亚瑟王和吉尔伽美什都是存在于传说中的人物,更别提家里还有个喜欢摇着九条狐狸尾巴乱晃的大妖怪了。
“小姑娘,既然拥有如此了不得的臣下,你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吧?”rider托着自己的下巴,光明正大的打量着纲吉,似乎想要在她身上看出个花来。
“的确,纲吉小姐……你的火焰很特别。”saber也有些好奇的接话,“我从来没有见过你那种程度的魔法。”
那甚至根本不能被称作是魔法,那天晚上纲吉双手所点燃的火焰和平常所用的魔术根本不是一个等级。虽然仅仅是一瞬间,但saber确实看到,那火焰在接触到Caster的触手之后就瞬间将那上面依附的邪恶气息净化了。
她从未见过有谁能够兼具毁灭性的攻击力的同时还能拥有如此纯净的净化力。
“唔……那应该算是家族传承的特殊魔法的一种吧。”纲吉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们解释死气之炎或者大空火焰之类的东西,只能模模糊糊的概括道,“我不过是一个家族的首领罢了,能够见到各位是我的荣幸。”
“世界上最强大的家族首领、意大利黑手党教母、欧洲里世界的无冕之王。”里包恩面无表情的补充道,语气平淡的仿佛在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
听着他念完这一大串名号,不仅仅是不了解她实力的其他人,就连纲吉本人都被吓了一跳。她拉了拉里包恩的袖子,把他拽的稍微弯了下腰,伏在他耳边小声说道,“……我是这么厉害的人物吗?”
“如果你平常能自己和狱寺去谈判你就知道了。”里包恩同样压低了声音,他低沉的嗓音让纲吉的脸有点发红,“他整理了一个A4纸。”
纲吉试着联想了一下自家高大英俊、沉稳帅气的岚之守护者,在谈判时戴着他那副特别有精英风范的金框眼镜,冷静理智的开口说——
“彭格列十代首领了解一下。”
然后她微微打了个哆嗦。
“真是有趣的小姑娘。”rider感慨道,“不过是和saber完全不一样的类型呢。”
“虽然这么说有些失礼,不过我们并不是来感慨这些的吧。”
“哦,我都忘了。那么第一个问题……。”rider拍了下自己的脑门,再次端起手上的酒杯时脸上的笑容已经收敛的许多,这个拥有着令人钦佩的豪情的男人展露出他身为王的威慑来,“为什么要参加圣杯战争?为什么想要争夺圣杯?”
的确,圣杯战争的Master是因为心中强烈的愿望才会被圣杯选中。因此参加圣杯战争则必然是有所求。
那么妮娜呢?她不过是一个八岁的孩子,又有什么是一定要达成的执念呢。
纲吉动了动手指,垂下眼皮没有说话。
“争夺?圣杯本来就是本王的东西。”archer眯起眼睛,摆出一副不屑一顾的表情,“这世间所有的宝物都应该存于本王的王之宝库。所谓的圣杯不过是被愚蠢的小偷将那宝物从宝库中偷走罢了。”
“你呢?rider,为什么想要圣杯?”saber正色道。
Rider晃了晃手上香醇的酒酿,看着那深色的液体在杯中形成的小漩涡,神色深沉的说道,“为了得到routi。”
“咳咳咳。”坐在他身边小口喝着纲吉特地准备的饮料的短发男孩再次被呛了一下,止不住的弯腰咳嗽,“你、你在说什么啊?”
“……你在干什么啊,里包恩。”
里包恩放下捂住纲吉耳朵的双手,淡淡的回答道,“为了保护你纯洁的内心啊,首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