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楠西心里久久不能平静下来,欧冠昇已经不能简单地用好人或者坏人去评价,他作恶多端,却将不义之财用之于民,他间接杀害了她的父母,可是却为了给她一个交待而甘愿成为阶下囚。
正当她一团乱的时候,门忽然被敲响了,她木讷地走去开门,门一开,趾高气扬的安琪竟然站在她面前。
“你来干什么?”
“要不是有重要事情问你,我还真不愿意爬着又高又窄的楼梯!”
“什么事?”
安琪一时开不了口,“进去再说。”她径直走进了屋里,一眼就看尽了客厅,她嫌弃地站在客厅中间,连坐都不屑坐。
“想问我什么?”
“……何楠西,我问你……”这种问题,有些难以启齿,“你跟卓凌确确实实发生过关系?有没有发觉他在这方面有什么不对劲?或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楠西一阵脸黑,又羞又恼又痛心,“不知道!你们的房事有问题就去找医生,找我干嘛。”什么乱七八糟的,真是脏了我的耳朵。
安琪也尴尬得很,但为了自己的终身幸福,她豁出去了,“我怀疑卓凌跟钟非有不正当的关系,你应该懂我的意思,卓凌以前是不是拿你当幌子实则是和钟非在一起?”
“啊?”
安琪看着楠西,郑重地点点头,她说的已经够清楚了。
楠西觉得有些可笑,他们的婚期将近,准新娘竟然堂而皇之地跑到准新郎前女友家里问准新郎的性取向问题。楠西忽然有些明白卓凌了,她试探着问:“卓凌正常不正常,你不知道?”
安琪心虚地皱起了眉头,眼珠子也不安地左看看右看看,“我家教甚严,可不像你,没结婚就公然同居,我绝对不会这么做。”
虽然被亏了,但楠西心里并不怎么郁闷,反而更加觉得可笑。看着安琪紧张的模样,楠西灵机一动,说:“我才没有跟他同居过,没结婚怎么能做那种事?”
“你们没发生过关系?”
“没有。”
安琪似乎明白了什么,也确定了什么,脸颊微微抖动起来,表情也变得十分窘迫。她失魂落魄地走了,连一句告别的话都没有。
楠西叹了一口气,看来卓凌那边,也是一场闹剧啊。
——第二天,楠西准时来到了警局,詹弘早已在此等候,手里除了公文包之外,还拿着厚厚的一叠文件。
“詹律师。”
詹弘脸色并不好,他很无奈地说:“警方不肯通融,只允许你可以呆在这里,那在欧先生出来的时候,你们可以短暂地见一见。”
“这……有什么意义呢?”楠西也是满脸的失落,这样的见面方式,对一向高傲的欧冠昇来说,也是一种折磨,还不如不见。
但詹弘却不这么认为,他举了举手里厚厚的一叠文件,说:“我们仔细分析了娄凯丽例举的证据,都有可以攻破的弱点,而且最重要的人证黑鹰也没有抓到,欧先生是英国国籍,但事业基本上都在华盛顿,这次押送回华盛顿,说明可以按照美国的法律打官司。我们这个律师团对美国的法律最为熟悉,我们也十分有把握,只要欧先生配合,一定可以将刑罚减到最轻。”
“你们想串通?”
詹弘笑了笑,“当然不是串通,法律都是有漏洞的,娄凯丽提交的证据当中,许多事情欧先生都不是当事人,为什么要他一个人承担所有的罪责?而且许多案子现在都已经查无可查……”旁边有警察经过,詹弘立刻放低了声音,“这些都是我们律师会做的,就算他真的认命,我们也希望他在中国的最后一段时间里,能见一见你,他真的很想你。”
楠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很多事情她确实不需要知道,欧冠昇的律师也有着欧冠昇的处事作风,凡事都不需要别人担心。
等了一会儿,外面开来一辆押解车,楠西不由得紧张起来,她看了看詹弘,詹弘一个身经百战的律师,看得出,此刻也十分的紧张。
终于,欧冠昇出来了,数数日子也就十来天没见,他比十天之前越发的消瘦和……苍老。
没错,就是苍老,这个词用在他身上或许并怎么不贴切,但是楠西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个词。
欧冠昇看到楠西,惊讶之中带着一丝喜悦,同时也带着一丝茫然,他暗自庆幸在监狱里面听了监狱长的话把胡子给刮干净了,也换了干净的囚衣。
两个警察一左一右押着他,一刻也没有停,楠西保持同样的频率跟着,可是她却不知道说什么,脑子一片空白。
“欧先生,我们律师团也随您一起飞去华盛顿,小方他们几个昨天就已经去了,还有罗宾先生,回了华盛顿之后,他也会全力支持你。”
罗宾是荣盛集团另外一个大股东,也是欧冠昇多年创业的战友。
欧冠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