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想说些什么,可是来不及开口,伯母已经悄然离去。我回头望着张锐,他依然面无表情,以往洒脱不羁的样子荡然无存,或许我伤他伤得太深了吧,所以面对他的时候,总有一种负罪感和愧疚感,而且越积越深,有时竟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和他相对无言,沉默地僵持了很久,气氛显得异常尴尬,像死灰一般的沉寂。
“吃饭吧!菜凉了!”张锐终于冒出冷冰冰的一句话,我茫然地回应一声,端起碗,夹了些菜送进嘴里,却怎么也咽不下去,似乎有话哽在喉咙里说不出口,“张锐!我?……”
“什么都不要说,先吃饭吧!”他的态度依然冷淡,让我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我深吸一口气,快速地扒了几口,放下碗筷,“我已经吃饱了!我有些话想跟你说!”心里早就想好解除婚约的说辞,可是每次面对他的时候我都没有说出口,一次次的拖下来,现在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如果我再不说出口,那对他的伤害会更深。
张锐心里一怔,努力抑制着情绪,他早就猜到我要说些什么,马上收拾碗筷,摆出一副笑脸说道:“想说对不起吗?昨晚的事情我没有放在心上,你也别太在意!我是爱你的,怎么会在意这些小事呢!”
我心急地打断道:“不是!不是昨晚的事情,我是想说……”
他突然用热吻封住了我的嘴,我惊慌地想推开他,他用尽全力搂紧我,没有丝毫的懈怠,直到我全身血液沸腾,将所有的话都忘得一干二净,他才慢慢地松开我,笑着说:“行动可以证明一切,什么都不用说了!你先休息一会儿,我过会儿再来看你!”末了,他拿起碗筷之后急冲出我的房间。
我愣傻在原地,这一次又失败了,什么时候才能将心里的话说出来呢?唉!这样拖泥带水迟早会出事的,想到这里,觉得眼前一片茫然。
“丫头!在想什么呢?”松虚道长不知何时走进我的房间,在我眼前挥动右手想引起我的注意。我回过神来,若有所失地望了他一眼,冷冷地说:“你没看见我正烦着呢!”
他思索片刻,瞪大眼睛猜测道:“你不会又是在想怎么拒绝我收你为徒吧?”
“当然不是啦!”我不耐烦地回答道,“这件事比你收我为徒还让我感到头痛!唉!”
“是什么?说来听听!哦,我知道了,你是在烦那个用阴险招术对付你的人吧!”他继续猜测道。
我没好气地回复道:“也不是!哎呀,道长!我都已经够烦的了,你就别在一边掺和了吧!”
他脸一沉,故作生气地说:“丫头!好心帮你还说我掺和?下次你遇到麻烦我可不帮你了!”说完转身就走,我急忙拉住他,顿时醒悟过来,赔着笑脸说:“道长,你别生气!跟你开玩笑呢!嘻嘻,你没掺和,谢谢你帮我!”看他脸色好起来,装作很为难的样子说:“其实我是在烦感情上的事情,这些你老人家怎么会懂呢?”
“哦?!是这个啊,那老道真的不懂了!”他微红着脸,露出孩子般天真的笑容,“你是在为陈东而烦是吧!其实你都已经准备要和张锐结婚了,这些事你还想它干嘛呢?难道你真心喜欢的人是陈东!”
“我?……张锐?!”突然惊觉张锐站在松虚道长身后,茫然地怔住瞪着他,一时语塞。松虚道长见我眼神怪怪的,转过身才知道张锐站在他身后,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不敢再吱声。
张锐显得异常平静,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我已经感应到他的心在滴血,在痛苦地呻吟。他沉默片刻之后,缓缓地说道:“道长!陈东已经来了,正在客厅等你!”
松虚道长小声嘀咕道:“说到曹操,曹操就到!”迅速地飞奔下楼,到客厅见陈东去了。
我和张锐面对面站着,感觉世界末日就要来临一般,他仰脸长叹一声,凝神望着我,冷冷地说:“他来了,你不想下去见见他吗?”这句话明显是在试探我,让我陷入左右为难的处境,无奈继续保持沉默,内心汹涌地翻腾着,很不是滋味。
“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我不拦你,你想下去就下去吧!”他再一次平静地说道,眼神里却充满了惆怅。
我绞尽脑汁苦思对策:如果我下去见陈东,他一定会很伤心;如果我不下去,心里又过意不去。该怎么办才好呢?突然有两个字浮现在脑海里,抱着试试看的侥幸心理,双手抱头痛苦地呻吟道:“张锐,我的头好痛!好难受……”说完,两眼一闭顺势倒了下去。
张锐完全没有料到会出状况,见我晕倒慌乱地扶住我,焦急地呼唤道:“瑶琴,你怎么了?你怎么了?……来人啊!瑶琴晕倒了!”他急冲冲地把我抱到床上,手忙脚乱地不知该做些什么。
众人听到张锐的呼喊声,慌慌张张地冲进房间,见我昏迷不醒,七嘴八舌地询问张锐到底发生了什么,松虚道长紧张地为我把脉,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奇怪地嘀咕道:“奇怪!丫头的脉搏平缓,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啊?”
张锐急急地说:“道长,你不会看错吧!刚才瑶琴的样子很痛苦,你再仔细看看!她不会又是……不行!事不宜迟,我还是送她去医院吧!”
松虚道长平静地说:“你放心!她没事,也许是太累,身体太虚的原故,多加休息就行了!”
“可是……”张锐不相信松虚道长的话。伯母劝说道:“既然道长都说瑶琴没事,你就不用太担心了!锐儿,让她好好休息吧!”
在他们谈话之时,我偷偷睁开眼睛瞄了陈东一眼,他显得很紧张,又不敢在张锐面前有太大的动作,只能一直望着我,他突然发现我睁开眼睛,正想喊出声,我立刻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别出声,他顿时明白过来,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松了口气。
他走到松虚道长身边,凑近他耳边说了几句,松虚道长狐疑的望了他一眼,干咳几声,郑重地说道:“丫头的身体太过虚弱,看来我要输些真气给她,你们都出去等候,陈东就留下来护法!哦!千万不能站在门外等候,你们还是在客厅等吧,以免我分了心神!”
张锐明知道松虚道长故意偏袒陈东,气得脸色发青,恨得牙痒痒的,回头瞅见伯母向他示意离开,只好忍下这口气,跟随伯母走出房间。
“丫头,他们都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