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去。”
林余海回过头,男孩勉强自己坐了起来,他眼睛看着林余海之前打量的方向。
“太多了,我分不清哪些人还活着,在我看来,他们全都是……为什么到这里来?”他环顾着四周,脸色越来越苍白:“这附近……这附近已经被占满了。”
车停下的声音也吸引了不少丧尸,林余海看了看天色,再过一会天就要黑了。他还是离车远一点的好。
“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我们先呆一晚上。”
记住了车的位置,林余海在男孩的指引下,找到了不远处一个已经关闭的茶餐室,总共也不过三十平米,里面桌椅摆放的十分整齐,灰尘积了厚厚一层,好像在末日之前这里就已经没有人了。
林余海喘着气在门口听了听,外面原本在他打碎玻璃时瞬间喧闹起来的声音已经再次平息下来,害怕的缩在地面的男孩也睁眼透过墙体看着周围,慢慢放松了身体。
林余海用小沙垫堵住了门上玻璃的破洞,装饰布都扯下来挡在了门和窗户上,等光线完全被遮挡起来,他这才靠着墙坐了下来。
“你流血了。”
林余海低头一看,绷带都错开了,要重新包扎一下。
两人都在黑暗中沉默着,半晌林余海再次问道:“现在还不告诉我你叫什么?这样很幼稚的知道吗?”
男孩要是不开腔,林余海还以为这个地方只有他一个人,只听对方过了好久道:“我叫公河。公共的公,河流的河。”说完又问:“你救我是因为……知道我有这种能力?”
林余海把手电对准墙面,让光亮只在一定范围内,从包里拿出纱布,顺便把欧拉放了出来,自己重新包扎了伤口,此时闻言点点头:“我只猜到你进化了,不知道你有这种能力。不过让你跟我在一起,是我今天做的最对的决定。”
公河沉默了,林余海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他的腿,不由想到,如果公河四肢健全,想必以他这个特殊的能力,可以挥的热量更大。
摇头先放弃了这个想法,他现在自顾不暇,连创伤药剂都换不起,还是先考虑眼前的问题吧。
当天晚上林余海用固体酒精点上火,找出店里咖啡壶的炉架,架着饭盒煮了一些水,和公河吃了压缩饼干,还用餐厅里的杯子泡了两大杯奶粉。单另冲了一碗,把奶粉晾凉,加了两块小面包进去泡软了,林余海把碗放在欧拉的面前。
公河好像第一次见到狗那样,打从欧拉从包里跳出来就一直看着它,此时更是两眼直勾勾的看着正埋头在碗里刷刷舔食的欧拉。
林余海默默的观察着公河,临睡前把他放在了拼在一起的小沙上,自己盖着衣服在地上睡了。
听到地上的人呼吸渐渐平稳,公河睁开了眼,此时关了手电筒,房间里本应该伸手不见五指,但他却不仅可以看到屋里的一切摆设,还可以看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一个下午的时间,他一直在不断的练习,现在已经可以分得清墙体和通道的区别了。
原本他以为奶奶去世的那一天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一天,但现在他明白了,除了他以外,所有人都经历着可怕的一天——每一天。
是的,除了他。他从站不起来的时候开始,就再没有感觉到这种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