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玥读懂了他的意思,摇头轻叹,哽咽着说道:“臣妾没有做过的事情,无论如何也不会认。”
四大爷立马就软成了一片,罢了罢了,他愿意相信她一次。
皇后眼瞧着事情都已经进行到这一步了,皇上却要松口,连忙规劝:
“皇上,若此事就此揭过,恐怕难以服众,以后宫中姐妹,皆如此效仿,宫规森严何在?”
华妃更着急,难得跟死对头统一话术,
“还请皇上搜查承乾宫,给诸位姐妹一个真相,也还柔贵人一个清白。”
四大爷的眉头皱得死紧,真当他蠢吗?
他也是在宫中各种腌臜手段浸淫下长大的人,若他有心查探,难道会对这些不入流的害人手段全然不知?
今日既然到了这份上,即使安氏并不是有意假孕,她这罪名肯定也是要被坐实了。
皇后和华妃,这是活生生要逼死一个家世卑微,除了恩宠,毫无半点根基的女子啊!
偏偏此时,他还半点也不能偏颇于陵容。
“苏培盛,”他眸光锐利,紧盯着苏培盛,命令道:“你亲自带人去查,务必保证不错拿承乾宫任何一件东西。”
“奴才省得。”苏培盛领旨出去。
他算是明白了,皇上有意保下柔贵人的性命。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宫中时日还长,皇上显然对柔贵人也是上了心的。
殿内又安静下来,四大爷眼瞧着地上的陵容已经有摇摇欲坠之势,全靠一旁的富察贵人撑着。
“先扶你们主子起来。”他命令道。
怜香和桑儿连忙上前扶起各自的主子。
苏培盛的动作很快,约莫半炷香的时间,就带着东西回来了。
江城和章弥上前辨认,确认是假孕之药无疑。
方才一直没有再说话的被侍卫押着的宫婢忽然大声求饶:“皇上饶命啊,奴婢也是逼不得已才做下如此糊涂的事!”
说完,她的视线转向一脸不可置信的安玥,
“小主,恕奴婢不能继续替您隐瞒了,这可是杀头的死罪啊!”
“你住嘴!”怜香忍不住怒喝一声,“我家小主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怎么会叫你做如此私密的事情,到底是谁让你来胡说攀扯小主。”
安玥:。。。。。。。大意了。
戏挺好,很悲愤,但谁会去记一个粗使丫鬟的人名啊!
怜香的台词走完了,不等她开始表演,
华妃冷笑一声,“如今人证物证具在,柔贵人恐怕辩驳不得了。”
安玥没有搭理她,起身跪下,眼睛里快速蓄起了泪花,看向上首的四大爷,
“皇上愿意信任臣妾吗?”
“朕信与不信,重要吗?”妮子聪明而又天真,明知道身在剧中,竟然此时还只想要一个答案。
他起身,拿起那盒丸药扔在安玥身前,声音沉冷,
“朕只能相信眼前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