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有任务的日子里,沈铎也只是做些类似司机或者安保的工作。靳欢熙出院的时候温格没有亲自去接,只是安排了祁应和沈铎开车去接。沈铎开车的时候,祁应还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只是靳欢熙没有接受而已。他对靳欢熙并不了解,但看祁应的反应,也能猜出来这个女人和温格做的那些事并没有什么关系。
送完靳欢熙之后,沈铎就离开了。自那天晚上董聆跃带他见过泽费罗斯之后,董聆跃对他的意见好像就更多了,他也再也没有见过泽费罗斯。但似乎董聆跃真的为他准备了别的房间,向阳的,很宽敞的那种。
大街上人潮汹涌,沈铎兜兜转转穿过几条马路,踏过几阶旧石板,来到广场中心。天空灰蒙蒙的,看不见星星闪烁的光影,沈铎后退几步,腿部碰到一片硬硬的东西,他回头一看,原来是公园休息的长椅。
今天他站了一天,也走了一天,意料之外地看见可以休息的长椅,就顺势坐了下来。
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呼,沈铎顺着声音抬头望去,原来是那里在放烟花。
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沈铎看了看手表上的日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他端坐在椅子上,对于不远处的烟花并没有兴趣。他坐了一会儿,慢慢掏出烟来含在嘴里,点燃打火机,很快就在他眼前产生了一股烟雾。
“咳咳……”沈铎被烟呛得皱起眉,他还是学不会抽烟,尤其是这种叼着烟时,他总是被呛到。
他用手指夹着烟头,再抬起头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许久之前也坐在这里看烟花,好像真的他能回到当时一样思考着当时的事情,甚至有闲情逸致去看烟火。
可他现在还和那时候一样吗?
他现在在想些什么呢?
无外乎阴谋诡计和仇恨报复。
他以前,很久以前,根本想象不到自己会变成这样。
那些严肃而简练的文字,那些复杂的课题和作业,那些繁重的训练,那些信心十足的誓言,还有那些他信以为真的说辞和善意……这些还和他有什么关系吗?没有关系,什么都与他无关。他夹着烟头的手指颤抖起来,笑得不能自已,与此同时心像是被挖空了一样抽搐着疼痛。
“我很讨厌……”
讨厌什么呢?他又说不出来具体的东西,只是把烟掐灭。
他就这样不言不语地坐了一会儿,又从烟盒里找出那根燃了一部分的烟点燃含进嘴里,等这场烟火散尽。
Amp的主要负责人到底是谁,温格,还是董聆跃?现在他和祁应还是没有搞清楚。表面上董聆跃依旧独立门户甚至自成一派,但祁应说过这可能就是温格要的效果。温格自认为自己是没什么胆量总会受制于人的性格,所以他才要培养董聆跃这种逆反不羁的后辈来补充他的犹豫不决。
搞不清楚真正的幕后主使一切都是杯水车薪,就算他和祁应冒着暴露的风险把情报传递出去,Amp消失了,但只有没有斩草除根,还会有无数的“Amp”还会死灰复燃,很快卷土重来。
董聆跃因为泽费罗斯的事情对他更加有所顾虑,温格为靳欢熙的事情分心,祁应还要负责和后方保持联系……现在只有他是空闲的了。
沈铎想了想,他在这边也并不是没有熟人的。
很久没见到关非了。
龙纳绛亚对于厨房的东西一窍不通,她能做的就是按百里寅的安排把眼前这些菠萝切成小块放进玻璃碗里。明明只是做个沙拉而已,可百里寅却连沙拉酱和蜂蜜都不让她碰一下。
“这回来了,什么时候走?”百里一边寅注意烤炉里的小羊排,一边开始调制沙拉的蘸酱。
“如果我说我不走了行吗?”龙纳绛亚用刀尖撑在案板上对她微笑。
“去你的,哪有点当大佬的样子。”
“给大家开开眼嘛。”龙纳绛亚说,“我觉得你现在会需要我的,毕竟远水救不了近火,远亲不如近邻,有我在你更安全一些。”
“是吗?”百里寅指了指她明晃晃的刀,龙纳绛亚握刀的姿势总像是要砍人一样。
“告诉我,那个女人真的行吗?”
“你知道的。Ladonnaèmobile。”百里寅把蔬菜和水果混合在一起,这种酸甜结合的口感她很喜欢。
“好吧好吧,你连我都不指望,又怎么能指望她?”
“也别这么失望,亲爱的。”百里寅回头看了一眼烤箱,时间刚刚好。
“一会儿可以开饭了。”
龙纳绛亚一听立马把刀放进水槽里,接过餐具去摆放餐桌,然后在主位的右手边坐下等百里寅带着她的美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