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她梦到他血染盔甲,战死沙场。最后的最后,他说,不必等我了。
不,不!即便你再也不会回来了,我也要等你。
这漫长的等待呵,将她的意志一点点的蚕食,使得她既惶恐又担忧,不可终日。
褚倪和仙鹊成了亲。婚礼并不十分隆重,只是请了几个亲朋好友,摆了两三桌酒席。
褚倪穿着鲜红色的锦衣,脸色微微有些苍白,然而幽黑的眸中却蕴满了温柔的笑意,如若春风与明月一般清朗无双。
仙鹊生平第一次穿着红色的嫁衣,裙摆上用金线缝就的凤凰以绝美的姿态腾飞于空;发髻之上的凤冠已是华美绝伦的式样,珠玉璎珞轻垂而下,金银丝相间的流苏随着她臻首轻摆而微微曳动,那只正中的凤凰栩栩如生,仿佛只是短暂的歇息,随时有可能展翅而去。
褚倪并不多说些什么,只是轻浅的微笑着,看着她含羞向他而来。
像是梦。
企盼已久的梦终于成真,以至于他还自以为踩在云端,一个不小心便会跌回现实。所以他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挽住那深爱着的女子的纤纤素手。十指相扣。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凤箫突然觉得眼底一片湿意。她觉得无比的后悔,如果当初她没有逃婚,那现在会是什么样呢?
岁华摇落,日子一天天逝去。凤箫觉得自己就像是前人诗中所描写的怨妇,终日在家里等待着夫君的归来,即便是听到一点响动,也会立即欣喜无比。
忽然有一天,仙鹊来访。
凤箫看着她苍白的面色,微微皱眉道:“仙鹊,你可是身体不适?”
仙鹊咬着唇,“不……不是。凤箫……凤箫,我来找你,是有事要求你。”
凤箫连忙拉着她进了屋子,“什么事?”
“你可否搬进将军府里与我同住?”仙鹊犹豫着道,“还有狄衮衮……最好也叫上他。我……我实在是不安的很……”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竟惹得你这般忧愁……”凤箫看着她眼底深深的惶恐,疑惑不解。
“求你了凤箫姐。”仙鹊紧紧地握住她的手腕,目光直勾勾的,“我虽从小便在祝融城长大,可因为家境贫寒,能称得上是朋友的却是少之又少,后来见了你与狄衮衮,这才觉得十分投缘。如今我有事了,也只能求你们二人了。”
她这话刚罢,就见到狄衮衮急匆匆的推门而入,略带着些许慌张的道:“仙鹊仙鹊,你这是出什么事了?”
“将军府内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令我觉得忧心忡忡。”白仙鹊黯然垂首,“我初嫁入将军府时,将军府内的诸人对我皆是不冷不热,阴阳怪气,当然,我知道他们是觉得我贪慕将军府的财富才嫁来的,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日久见人心嘛。只是没过几日,我开始觉得不大对劲。”
她顿了顿,道,“有一日我独自在房中绣花,突然不知哪里来了一阵阴风,吹熄了烛火。随即我便觉得有人在我的耳侧说话,我蓦然回头,却竟然见到一个面容焦黑的女子,脸被烧灼的不成样子,行行血泪自她的眼中流出,全身透着一股焦糊的味道……我……我立时吓昏了过去。第二日我向褚倪倾诉了这事,他却只是叹气,不发一言。我猜想……我猜想这女子大约即是他的前一任夫人,虫妖桐婴。”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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