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箫咬唇,目光之中满是恨意,“我不是金盏!你不要把金盏和你的仇强加于我身!”
清平闻听此言,眸光微动。她细细端详着凤箫的神情,一丝一毫也不愿放过,随即忽地笑道:“金盏曾说这世间没有一个女子不愿意成为她,却没想到竟是她自己不愿意成为她!真是妙极,妙极!”顿了顿,她凤眼一挑,道,“金盏,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凤箫不语,沉默着,冷冷看着她。
清平莞尔一笑,“对于神来说,操纵人心是最易,也是最难。要说它难呢……我可以割掉迟秀韦的半颗心,却挡不住他用剩下的半颗心重又爱上你。我可以抹去狄燧的全部记忆,却挡不住他见了你后还是会心动。要说它易呢……我可以一次次的抹去狄燧的记忆,就像现在一样,他又将你忘了。不过……金盏……”
清平的眼神瞬地凌厉起来,“你以为我做这些是心甘情愿吗?我对你如此,不过是以彼之道还诸彼身罢了!你将天地万物看做掌间狎玩之物,游戏人间,捉弄世人,好不快活!我将你看做姐妹,你却将我看做玩物,使出种种毒计控制我的命运——你不要以为你忘了这些便可把这些摆脱个一干二净!金盏,我做这么多,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你死。”
凤箫面色不变,心中暗忖,却原来那名叫金盏的女神竟是这般性格!只是不知安吏居,迟四,与这清平之中,到底谁说的更贴近那女神的真实面目……前生是这样一位人物,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清平竭力使自己平静下来,随即又道:“神不会被任何人杀死,只能等待天定的命数来临——除非他们自己结束生命!金盏,如果你肯自杀,我便会让狄燧恢复记忆,法力和生命,当然,如果你也有别的要求,我也可以满足你,只要你愿意死。”
凤箫冷笑道:“你让我如何相信你?你让他恢复记忆,便也可以再一次抹去他的记忆;你让他活,便也可以让他死。若是如此,那我岂不是枉死了?”
清平道:“吾乃上神,岂会如此无耻?你放心,只要你死了,我必不会继续纠缠!”
凤箫心中凄苦。难道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了吗?唯有死,才能换得狄燧的重生吗?
清平的眼神似乎洞穿了她的一切心思。她冷笑着,道:“还以为你对狄燧的情感有多深呢?却也原来不过如此!哈哈,罢了罢了,你若是不愿意,我走便是。你便在这里住下,再去找狄燧,再一次唤回他对你仅剩的那一点真心……然后我便会再出现,再度抹了他的记忆。如此周而复始,反复循环,只要金盏女神大人玩的高兴,我便奉陪到底!”
凤箫从没有这般渴望自己变成金盏过。如果是金盏在这里,必不会受人要挟,只因她实力足够强悍!凤箫咬牙道:“我终有一日会变成金盏。到了那一日,你便无法再压制要挟我!”
清平却又是得意的微笑,“你太天真了。如今你所已拥有了部分神力,可终究是肉体凡胎,想要困住你,对我来说易如反掌!难道你想要我换个新鲜的招术戏弄你?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不知道你这凡人是否承受得住。”
凤箫手中的剑器嗡嗡作响,不住颤抖,似乎感受到了凤箫的怒气一般。凤箫紧握剑器,不发一言。她心中悲愤至极,却也无可奈何至极!
清平定定的看着她,神情微妙,恍如一个静静等待着猎物入网的猎者。她又道:“金盏,你如此聪颖,怎会想不通呢?与其被我周而复始地嘲弄,倒不如以死了结。况且又不是枉死,你的许多心愿都会因你的死而得以实现。难道你还不满足吗?”
凤箫心中动摇,悲恸十分。她眼边泛红,却仍强忍着泪水。
她平静地说道:“我说的每件事,你都要给我记下来,且都要为我实现。你还要发誓,若是你做了之后复又反悔,你便会目不能见,耳不能闻,口不能说,容颜苍老,五官歪斜,身形佝偻,沦落为天地笑柄。”
她知道,神所发的誓言,势必会成真。
清平面色如常,依言说道:“你说的每件事,我都会为你去做。若是我做了之后复又反悔,便会目不能见,耳不能闻,口不能说,容颜苍老,五官歪斜,身形佝偻,沦落为天地笑柄。”
凤箫定定地望着她的眼睛,凝声道:“第一件事,让狄燧离开冥界深处,重回世间;恢复他的生命,法力和记忆。”
“第二件事,我不管这两个寇素蝶孰真孰假,她们都要死,而且必须和迟四一样,死后灰飞烟灭,化作风尘。”
“第三件事,我要我娘醒来,我要迟四复活。”
清平却道:“我可以让你娘醒来。然而迟四早已化尘而散,神形俱灭,纵使我法力通天,也不能让他复生。”
此时此刻,凤箫的泪终于落下。她转过身,背对着清平,又道:“我记得眉妩曾说过,迟四与他从前的妻子已有子嗣。”
清平道:“是有一子,名叫昕,现在一直被幽禁在狐族中。那孩子沉默少言,被幽禁了这么多年,连化形都不能。”
凤箫苦笑:“我便知是如此。那么,第四件事,就是杀了那个夺了迟四王位的人,让昕成为吸血狐族的王,并且,你要给他与王位相称的法力。”
清平问:“那个叫蓉夭的女子呢?若不是她和你一样水性杨花,帝琰炽也不会遭此祸端。”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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