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宗政翊落地后,昙花鬼婆已经奄奄一息。
她眼神不甘地看向宗政翊,“你们宗政家可真是好运,总会有人帮…”
“可惜,可叹,错过了这次机会老身再也无法借机唤醒归元鼎,让祖师爷安息…”
宗政翊,“唤醒归元鼎,就一定要以我的肉身祭?虽说我们祖上真有仇吧,但让我白白送死,我定是不愿的。”
昙花鬼婆气的咳出一口血,“你还强词夺理!”
“这也怪我?谁会愿意乖乖受死啊!”宗政翊说这话时,十分憋屈,像一只被欺负的狗狗。
君夜澜对他们之间的恩怨没兴趣,目光放在了眼前那尊银色的巨鼎上,“归元鼎乃上古族圣物,传说被冰封于上古族的万年冰川之下,现如今不想竟会在这条天河中。”
“确实可惜。”
见他提起上古族,昙花鬼婆艰难爬起,“这世间竟还有人记得上古族么,阁下若真的觉得可惜,为何不杀了他?让他以身祭鼎,让归元鼎重新现世,让上古族的光,再一次,绽放在这天地间!”
看出老人眼底里的偏执,君夜澜冷声,“我是为上古族的结局可惜,不过,这尊鼎的有缘人并不是你我。上古族乃是跟随父神创世的第一神族,归元鼎作为其圣物,又何须血肉之躯来献祭?”
昙花鬼婆神情悲哀,“归元鼎需要有大运之人才能开启,他身上的气运已是世间最强。若是不用这种方法,世间又有何人能唤醒此鼎?我不甘,宗政一家罪孽深重,我不甘让他们就这样逃过此劫!”
姬流玉闻言,忍不住望向宗政翊,“说到底还是你们祖上作孽太多啊。”
宗政翊还是不信,“不能仅凭她的一面之词就断定是我祖上的错吧?大姜的太祖当年建国不易,打了多少场传奇的胜仗,流了多少血才有了今天。他身来便雄才大略,在位时更是礼贤下士,无人不称赞。”
“这样的人又何须强改命格?就算改了,那也只能改变一个人的气运。他的才能与雄心,又岂是单改命格就能有的?”
在他们姜国人心中,太祖是无可替代甚至是不可超越的存在。
宗政翊是打小尊敬这位活在长辈、百姓口中的明君。
李卿瑶思索了一会儿,也道,“太祖在民间的口碑确实很好,是大姜最为拥戴的君主。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梵洛尘也将目光投向昙花鬼婆,却发现对方的神情在这一刻变的僵硬。她那张布满沧桑的脸上尽是嘲讽,“是啊,名声荣耀都给你们赚了,苦难和折磨却让我们给受了…”
说着,她伸手指向一脸天真的宗政翊,“你们太祖,自己坐拥万里江山,却让别人享无边孤独!到头来,你还要用这幅天真到令人憎恶的眼神,来驳斥事实真相!”
“宗政翊,我已经活了太久太久了,我一直想活到你们大姜衰败的那一刻,可惜天不遂人愿,我大限将至。不过你们应该很开心,毕竟我死了,这世间便再无人能揭穿你们的罪恶!”
说到这里,昙花鬼婆语气里尽是不甘。
她若死了,便再无人为他们发声。
可是她就是会死,很快会死,而在死前她唯一的执念却是想让祖师爷魂归故里。
想到这里,昙花鬼婆竟硬生生地抛出自己的金丹,燃烧起了灵力。
姬流玉见状,美眸微震,“她要做什么?!”
君夜澜,“相传,想要开启上古族归元鼎的人,本身不仅要大运加身,还需要有一颗至纯至烈之心。昙花鬼婆身上自是没有大运,如今剖丹自证,是想凭借着这份对祖师爷的忠诚,来打动它吧。”
说到这里,君夜澜也是轻轻摇头,“看来,她确实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不知为何,看到这一幕,姬流玉的心情十分沉重,而就在此时,她识海中的一颗碧落血珠有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