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也确实对,孟昭衍会杀一次,必然会杀第二次,且这回孟廉枫派去的并不是什么无名宵小,为了避免暴露行迹太多,他找的都是些轻功上乘的人,却根本没想到一切已经入了孟昭衍的眼中。
所以再派人过去基本无用,且孟廉枫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思量。
既然殷商想让他先将孟昭衍杀了,此处是苍山,远离大内,也比较适合孟廉枫动手,就算有皇帝在上面坐镇,可皇帝有心无力,且也没心,看顾不了那么多,只要时机合适,他不怕孟廉枫下不了手。
坚定孟廉枫动手的心的不是别人,正是孟昭衍,他这一举措,彻底激化孟廉枫心中的阴暗之地。
主意已定,孟廉枫也只需要再去寻找时机就可,故而继续蹲点的人就可以回来了。
只是损失了这么多人,孟廉枫心中的恨实在难除。
现在整个行宫里根本没有人可以给孟廉枫出主意,殷商也远在京都,其间信件一来一回耗费的时间也不少,且殷商这次是多余的一个字都没给他,孟廉枫着实有些烦扰。
来行宫多日,皇帝修生养息终于说要办场宴会,随行来的人实在不多,众人都没想到沈砚修也在其列。
沈砚修坐的自然是上座,坐在皇帝下手。
但是另一边,也不知皇帝到底是怎么想的,对孟昭衍似乎有意无意多了几番重视,不仅将行宫的相关事宜交给他来处理,孟昭衍的位置也安排在了皇帝下手,也就是沈砚修的对面。
而孟廉枫,自然只能再而屈居。
宴上无外人,但是就只是这些,也够孟廉枫心里好一阵恨的。
他不是多么会隐藏心绪的人,故而全程都黑着脸,皇帝赏了他几眼就再未关注他,反倒是一边与孟昭衍交谈起来,谈的自然是公事,两人不可能有什么私事要说。
但是就算如此,交谈的过程也不险僵硬,宋画祠做派十足,给孟昭衍撑面子一点儿没落下。
这一切落在孟廉枫眼里,又是一番咬牙切齿。
皇帝到底呆不久,稍过小半个时
辰,饮二三杯酒就要下去了,宋画祠暗自松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孟昭衍,见他没什么异样才放心。
刚才两人的对话是一一落在宋画祠耳朵里的,她从小没有父亲,不知道父子之间该怎么相处合适,但是不管怎样,也不该是孟昭衍和皇帝这般。
心里说什么话也只能心里说,宋画祠低下头随手拿起杯子,正要仰头喝下,被孟昭衍一把夺了过去,道:“这是酒,看清楚点,你不能喝。”
一旁的小太监笑道:“王爷无需紧张,这是宫里自备的梅子酒,清香淡雅,度数并不高,很适合王妃饮下。”
孟昭衍淡淡看一眼小太监,对方立马噤声,而宋画祠却根本没理解他,直道:“对啊,度数不高,让我喝点也没事吧?”
“有事,你病刚好,不能喝酒。”
宋画祠是医生,知道这样做没有什么大碍,孟昭衍总是拿这件事限制她,此刻还真的有点不情愿,她重重放下手,道:“不喝就不喝!”
孟昭衍不禁失笑,宋画祠见了大声道:“你还笑!”
他张了张嘴,还未说话,只听对面沈砚修抢声道:“王爷与王妃感情真好,只是在下久居宫中,对坊间事并不清楚,并不知道王妃何时染病……”
孟昭衍表情一顿,道:“不过是月前的事情,不劳烦四皇子挂念。”
他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排斥这个沈砚修,此刻也是针锋相对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