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微微点头,他这时候忽然想起了,张祺掌控内务府多年,显然已经不合时宜了。
毕竟内务府负责皇室对外的经营,内帑的多少,基本都是由内务府决定,长久的让人待着不动,就容易出事。
羊乐并不知道皇帝的心思,他又恭敬的说道:“陛下,获利最多的,就是京城至天津的铁路
,虽然不过三百余里,但一趟车程,就需要一块钱。”
“我听内务府的人言语,每年来往的人群,尽得十万,累死的马儿都有几十匹呢!”
听得这话,朱谊汐眉头一松,嘴角带着些许的笑容。
从玉泉山到北京,来往的都是货物,而从天津到北京,运送的都是人。
如此一来,依托于北京城的政治中心作用,吸引了天南海北的文人商贾,他们自然毫不吝啬这点钱。
当然,穷人也可以坐船,或者徒步,但其中的损耗却相差不多,而且还多出两天时间。
瞧着羊乐口若悬河的模样,皇帝心头一笑,不以为意。
他当然明白,内务府对于宦官们来说,就是一块极大的肥肉,做梦都想咬上一口。
张祺下去了,岂不就空出了位置?
“建到哪里了?”
“去年底,就将铁路从玉泉山,延伸到了宣府,今年就能抵达大同了。”
“而且,通州是太仓所在,也早就通车。”
羊乐一五一十地汇报着,企图想在内务府的位置上占据先机。
“如今,内务府已经在主持南京至松江府的马轨……”
说到这里,羊乐突然抬起头,话语之中带了些许的情绪:“可是奴婢听说,内务府准备上一些股份,给那些民间的士绅,算作是空手套白狼。”
“可是陛下,江南这样的富庶之地,此之天津也不遑多让,一年能回本,剩下的时间,每年能给内务府至少带来上百万块。”
“这些利润,可不能分给那些所谓的士绅。”
太子和齐王听着,眼睛都直了。
他们第一次听说铁轨内幕,原来是那么的搞钱。
好家伙,内务府的水可真深啊。
不过,如果江南铁轨真的修起来,其中的收益不用太夸张。
阳光丝丝缕缕透过灰白云层,照亮这片广袤平坦田野。
雨水充足,让麦苗郁郁葱葱,远远可以看到有三三两两的农民在其劳作。
马蹄阵阵,车轮辚辚,偶有碎石子射在车厢,发出嘭嘭动静。
皇帝微微一笑,叹道:“自古以来,钱财动人心。”
看着太子和齐王,皇帝解释道:“岂止是那些士绅,朝廷内的那些官员,也羡慕的咬牙切齿。”
“他们多次的上书,要求朝廷禁止内务府修铁轨,改由户部出钱管理。”
“何来?”
“无外乎眼红了呗!”齐王直接道。
皇帝微微摇头。
太子则认真道:“如果将铁轨,贯通整个大明,想来成功了,一年起码能坐收数千万块。”
“对于朝廷来说,这样是利大于弊的。”
“农税增收不易,因为天下的田亩是有数的,而且还深受自天灾,不及商税那样的稳定。”
“同时,商人奸猾,征收不易,哪里有铁路那样坐着收钱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