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凤音没注意到他的小心思,说完正事儿,试探着问这段日子有没有找她的电话,得到否定答案后,她又松了口气。
没电话,就是好消息,只消稍安勿躁。
走了几步,回头见儿子没跟上,林凤音奇怪:“怎么了?”
鸭蛋不怎么开心。林凤音正忙着计划买米的事儿,心里小算盘打得噼啪作响,也没舍得买啥,就一整段龙骨,熬锅高汤,够他们吃三四天了。
回到家,老两口破天荒的居然也在家,眼巴巴看着她,“你东家怎么说?”
为了断他们的念想,林凤音斩钉截铁胡诌:“人家早找到新保姆了,打电话是让我帮忙买米,以后都没关系了。”
“啊?!这么快?”
“这些城里人,你辛辛苦苦伺候他们八年,居然一点旧情也不念!”
林凤音可不敢苟同,王家待她是真不错。
于是,原本红着眼的小崽子忽然破涕为笑,爷爷奶奶说的真有道理,那么不好的一家人,妈妈当然是不能再去的咯!
吃过晚饭,林凤音裹上厚棉衣,打着亮银色铝皮手电筒出门,鸭蛋忙扔下玩的跟去做小尾巴。
有个小男子汉保护的感觉,真的很不错。
“咚咚咚!”
村里的狗吠起来,整个黑灯瞎火的村子仿佛行将就木的老人,一动不动。
林凤音不停搓着手掌,搓热乎了放鸭蛋脸上,揉揉他渐渐长肉的脸蛋。
“谁呀?”
“东荣媳妇,是我。”
木门“咯吱”一声开了,“哎呀,嫂子赶紧进屋,外头冷,”
向东荣是鸭蛋某个未出服的堂叔,他主动喊了声“叔”“婶”窜进堂屋。只见屋里正中央点着一盏煤油灯,发出暖黄色的光,旁边是个通红的火盆,围坐了一圈人。
都是村里年轻媳妇儿,这段日子常在一起的,林凤音笑道:“哎呀,原来正开会呢?”
“嫂子来得可好,我们正说起你呢。”她跟向东阳结婚的时候,向东阳已经快三十岁了,很多叫她“嫂子”的人其实年纪都比她大。
“说我啥?”
“我们说嫂子那天的棉袄子好看,也不知道是哪买的,过年了咱们也去买一身。”
大家嘻嘻哈哈,就着衣服的话题聊开,难免要聊到一年收入,几乎毫无例外的,都在叫穷叫苦。倒不是装的,羊头村交通不便,气候高寒,不比其他村子,种点儿蔬菜瓜果也能补贴下。
“都指着小珍珠能争气些,不然都没钱过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