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不管,病了也不管。
金珠心头一酸,牙关松开,这小子是告状呢。
孩子会向什么人告状?当然是强大的,能保护他,替他主持公道的,甚至可信赖的人。
时间不等人,他只能在他头上拍两下,“噔噔噔”上了楼梯。
自从吐过那翻天覆地的一阵,林凤音胃里舒服不少,主要也没东西可吐了,意识清醒不少,靠在床头大口喘气。
一会儿是恶心人的老妖婆,一会儿是刚起步的生意,一会儿又是顶不了屁事只会拖后腿的公婆父母……倒没时间想身体到底怎么了。
只有生病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最缺啥。
她无比清醒的意识到自己的生活一定是缺了点什么的,但具体是什么又想不出,脑袋越来越沉,胃里又开始隐隐作痛……忽然,视线里出现一个模糊的影子。
林凤音失去意识前最后的记忆——这个“影子”是个没穿衣服的男人。
***
等她再度醒来,人已经躺在医院病床上了。也不知道躺了多久,浑身酸痛,想翻个身,左侧被子被压得死死的。条纹被面上趴着个黑黝黝的脑袋,触手还挺扎,硬茬茬的,头顶两个漩涡分外明显。
农村老人口口相传“一旋狗,二旋牛,三旋马骝头”,鸭蛋刚出生的时候向家人无不撇嘴,都说是头小牛,后来的事实证明这娃真中了“牛”字。
鸭蛋抬起头来,揉了揉眼睛,“妈?”
“几点了?”林凤音咳了两声,他赶紧递过还温着的水,“天亮了,要上课了吧。”病房里没钟表。
林凤音不习惯他这弱弱的声音,看着他的眼睛:“怎么了?”
鸭蛋却避开她的视线,看向门口,“妈妈还疼吗?”
“不疼了,昨晚谁送我来的医院?”
“叔叔。”
林凤音一愣,原来没穿衣服的是金珠啊。
“叔叔开车送你来的,都没来得及穿衣服,感冒了。”小子嘟着嘴,一副老大不开心的样子。
林凤音也没多想,以为是他心疼金珠,随口道:“好,我回去好好感谢他,你先去学校上课,中午没事儿我就出院了。”
鸭蛋这时候倒是听话,确定她真没事就去学校了。至于睡眼惺忪能听懂多少知识,林凤音也无暇思量。
没一会儿,大夫过来查房,只说怀疑是急性肠胃炎,开了点药就能出院。林凤音也没在意,要出院上厕所才发现,例假没了。
是真一滴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