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醉了,打不到人,陆擎两下反手剪着,很快将绵软醉汉放到了门口的老马背上。陆擎让庄夏棠骑着阿唔,他带着昏头的刘斐一同回去。路上,庄夏棠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陆叔叔,他是谁?”
“你还记得我跟你讲过,在部队,我还过得挺风光吧?”
“嗯!”
“但我没给你讲过,我为什么退伍。”
庄夏棠望着陆擎,认真听。“那年边境毒贩集团被打散流窜到内陆,我们配合公安部门执行任务。”
“跟我一个小队的执行人一共有四个,我,秦占辉、陈阿宝,还有刘斐的哥哥刘卫通。”
“我们的任务只是配合追踪,但追踪过程中刘卫通意外失踪,我们这个小队的任务临时变为找到他。”
“时隔一个月,刘卫通又突然神不知鬼不觉地被扔了回来,他已经染上严重毒瘾,按规矩来说该把人带回部队处理。”
“可刘卫通犯瘾的时候跟我们三个打了起来,秦占辉用带铆钉的板子打了刘卫通,当时人一死,秦占辉就跪着跟我和陈阿宝求饶,说他不能受到惩罚。”
“他确实有一家子要养,陈阿宝一身战功也不能受罚,我想了想,就扛了罪。”
庄夏棠一时无言,有心疼,又觉得好气。“陆叔叔,你真好。”
陆擎冲她一笑:“男人做事就该事过无悔,没什么好不好。”
事过无悔,真像陆擎的风格。下午,刘斐醒酒之后第一反应就是大喊了一声:“陆擎!”
陆擎就从老胡的病房出来,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看着撑起身发晕的刘斐说:“吃饭还是喝水?”
刘斐抹了一把脸,将臭乱的头发往后抹,整张脸露出来,看起来还是个俊秀的样子。真真切切看到了陆擎,刘斐反而没有那种杀人嗜血的狰狞了。他开了开口说:“温水,500毫升,谢谢。”
不知道500毫升的陆擎用搪瓷杯给他倒了半杯水,递给他说:“你知道了?所以这么多年都没有来找我?”
两个都是聪明人,一问,就知道在问什么。刘斐点点头:“我学医的,一看我哥的身体,大致也知道了。”
“怎么知道的?”
“你习惯的用力方向和我哥致命的伤口力道轨迹不重合,不是你,那就是陈阿宝和秦占辉。”
“那你知道了怎么也没去找他们?还守在这里?”
“我想通了,你们不是故意伤人,况且当时我哥本来也没救了,他吸毒过量,那些人就没想过让他活,我应该恨毒贩,不是你们!”
“那你见我那么激动干啥?”
“刚知道的时候天天想着找你报仇,睡觉都在研究怎么毒死你还不犯法,想多了,就跟每天要吃饭一样,就~成习惯了。”
陆擎难得脸皮抽了抽,“你哥供你学医,你就在这儿耗这么些年?”
刘斐的医术在当地非常出名,其实他就是个中西医都学的天才。当年刘卫通参军的一大部分原因,就是他哥能用这点工资帮他弟这个天才交学费。刘斐喝完水,把杯子里的水倒出来抹在掉下来的额发上重新打理整齐。随口说:“啊,来了才发现这边有些民间偏方挺有意思的,留下来收了不少,等拿回实验室做点研究。”
不想跟他多说:“那行,事情说清楚了,来找你是请你来看病的,下了病危,你再看看有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