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场上,他也有很多的身不由己。
但她不知道,这个场面他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江予归垂了下眸,将左臂衣袖往上推了些:“不巧了,有伤,不能沾水。”
于舒言看到那道伤疤,还有一个浅浅的痕迹。
是高中时,他去救宋晓茵时留下的。
几年了,到现在都没有完全淡去。
秦悦扫过那道伤痕,眼神暗昧了些,视线又移向旁边的于舒言,忽地包含深意地笑了:“看来,江总昨晚很辛苦啊,应该没有体力泡温泉了。”
于舒言不明所以:?
江予归将袖口重新放下来,没说什么。
秦悦拎杆朝着球走去,轮到她了。
“于舒言。”突然,江予归叫了她一声。
他往后示意,那里有个供热茶的玻璃房。
“你去那里面喝杯茶吧。”
他看到她的耳朵又冻红了。他们其他人都穿的是防风材质的球服,只有她临时被叫过来,只穿了件稍厚些的外套。
于舒言却以为他是故意支开她,因为她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后续一些关于合约的谈话可能会涉及商业机密,不方便被外人听到。
她便也不推脱,点点头,朝那个房子里走去。
秦悦正好走过来,看于舒言走开了,问:“怎么把人弄走了?”
“怕她冷。”江予归转身将球杆递给球童,示意换一杆。
“真是贴心呐,怎么不怕我冷呢?”
江予归没接话。他才懒得管她冷不冷。
秦悦看着他,默了默,道:“我还真就是不明白你了,专程把人叫来,又把人支走。你到底是想和我独处呢,还是不想和我独处呢?”
江予归没回答。
碍于应酬,他不得不跟她独处。
但他想让于舒言看着他们独处,因为他不想让她有任何误会。
秦悦扭头看了一眼于舒言的方向。
透过玻璃能看清她正站在桌前等待侍者沏茶。站得规规矩矩的,像个学生模样。
回想起刚才她的样子,素面朝天,脸上白白净净的,连头发都是天生的黑色。
但是自从她站在这里,江予归的余光就没从她身上离开过。
她突然笑了,原来油盐不进的江总喜欢这种乖乖女。
她今儿的妆,算是白化了。
晚上,于舒言躺在床上,久久未能入眠。
房间里很安静,旁边另一张床上的江黎已经沉沉睡去,打着小呼噜。
她今天去滑了雪,玩得太疲惫了。
于舒言克制住自己辗转反侧的冲动,怕吵醒她,只侧身定定地面向落地窗的方向。
视线是虚焦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今天看到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