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天,清水镇,涂山氏别院
青丘山上的医师胡珍,在收到此前俞信有关涂山璟中毒一事的汇报后,姗姗来迟——主要是青丘离清水镇还是太远了。
像相柳的白羽金冠雕那种坐骑,哪怕在神族世家中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
“嗯,不错,毒都解清了,没留下残余……璟,你这个苦肉计,用得还行。”
这是胡珍给涂山璟把过脉后,所说过的第一句话。
涂山璟:“珍叔,我不是……苦肉计……”
“是,你没对意映用计。只是不巧遇害中毒,教意映发现了,她心疼你,才不顾你婚前吵着要娶平妻一事,既往不咎,对你悉心照料……”
胡珍道:“璟,你从小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便别怪老头子多嘴说句话,你这些年来流落在外,是吃了很多苦。可意映为你守在青丘,操持里外,一面侍奉太夫人,一面管着外头生意,也未必有享过多少福……”
“她也并非不通情理,嫉妒成性的人。你在外面喜欢的人,真要娶回家,若在先娶了意映,让她生下你嫡长子后……意映未必不能和她姐妹相称,处的愉快。”
“你想想看,当年西炎王后西陵缬祖,生前和西炎王次妃方雷氏,关系不就很好吗?”
“您这例子找的,怎不看看缬祖前辈和彤鱼妃间,关系又如何了?还有皓翎先王……后妃相争,”涂山璟道:“我是只盼一生只娶一位妻子,琴瑟和鸣,相携终老的。”
“你能想起来皓翎先王,和西炎彤鱼妃的事儿,说明脑子还是清醒的嘛!”
胡珍闻言,就笑了笑道:“璟,那在你看来,涂山氏里,现在谁是彤鱼妃啊?意映,她可是当年夫人生前,亲自给你定下的未婚妻。”
“谁是彤鱼妃,不重要。珍叔,”涂山璟道:“重要的是,我不是西炎王,我是涂山璟,所以,我这辈子,都只会有一个妻子。”
胡珍:“意映小姐……”
“珍医师好。”
大开的厅堂门外,提着食盒走来的防风意映朝胡珍微微颔首,便算见礼。
“意映。”涂山璟回头,但见伊人眉目如画,娇艳如花。一身水红色镶银月华裙,明丽清雅。
妙目含星,丹唇带笑……不知将他与胡珍刚刚的话,听见了多少。
防风意映:“我晨起,去厨房,做了点当归炖鸡汤……我从前也不怎么太做饭,不知道我做的好不好吃。璟,你帮我尝一尝吧。”
“要是咸淡不合适,我下次注意再改改。”
“好。”涂山璟道:“你放那吧,我等会喝。”
“涂山少主还是趁热喝吧。”
十四道:“汤里的当归,虽然不是什么珍贵灵药,但也已有百年药龄。是补血、活络之物……凉了恐会影响药效。”
涂山璟一愣。
而胡珍也很适时的帮他打开食盒,取出了汤盅。
汤盅盖一打开,热腾腾的白雾伴随着鸡汤的鲜味四散开来。胡珍闻了闻这气味,道:“嗯,是好当归,也炖入味了,百年当归,这应该不是早上开始炖的吧?”
“珍医师!”防风意映冲胡珍求恳似的摇了摇头。
十四已经咬牙切齿,说出了真相,“小姐昨日听说,涂山少主胃口不好,这两天都没怎么用饭,才去特意查了食谱,又亲自下厨,炖了汤水……只盼少主再不想吃,也莫要辜负了小姐辛苦。”
“十四!”
防风意映神情略有难堪道:“你今天的话太多了。”
“小姐!”
涂山璟:“意映……”
“璟,你别听这丫头瞎说。这汤,其实我是特意给我二哥炖的,他生性不羁,在外面闯荡,经常三餐不着。我就想着给他补补……”
防风意映道:“我哥,他本来是说好了,今天会来清水镇,接我回去的。”
“你二哥……”
涂山璟闻言皱了皱眉,心里由衷是觉得,能为了一句语焉不详的话,就质疑意映清白的防风邶,做哥是很不可靠的。
(相柳:对,你可靠,你大哥最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