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口守门的衙役、和大街上显得无聊看热闹的路人,都对这家人的反应感到奇怪。
女儿能说话了,这爹,这娘的表现,哪里像开心了?
难道是开心得忘了笑?
陈鸢歪着头对胡廷芳咧嘴一笑,“没想到吧,我能说话了。”
陈鸢坏心眼儿的上前拉着胡廷芳的手臂,在她胳肢窝嫩肉上狠狠的掐了一把。
“啊~”
胡廷芳疼得浑身一抖,高呼出声。
“娘,我会说话而已,瞧你,怎么高兴成这样?”
外人看来,是女儿抱着母亲的手臂撒起了娇,在衣袖的遮挡下,陈鸢是抓住胡廷芳发呆的机会,把平日里小陈鸢挨的掐还回来。
胡廷芳想骂陈鸢的,骂她不孝、骂她装、骂她掐娘!
但对上陈鸢戴了面具似得笑脸,那双淬了毒一般闪烁着寒光的眼,任是没脸没皮的胡廷芳也吓得心中咯噔。
这死丫头,此刻不就是在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么?自己以前当着众人的面掐她、打她还一副娘关心女儿的样子,让她有口难言,而现在说不出苦的却变成了自己!
“你……我,我是你娘,当然替你开心。”胡廷芳只能隐晦的提醒陈鸢,“你现在也是县衙的公人了,大街上也不好说话,咱们找个地方慢慢谈。”
“我知道,爹和娘肯定是为了二哥之事来找我的。”能说话就是好,随时都能抓着对方的把柄反击回去。
士别三日还当真得刮目相待,胡廷芳对现在的陈鸢怵的不得了,为了儿子,她憋出一抹笑,“对。”
“师弟,我得陪陪爹娘,你先回去,记得把我布置的功课做了。”哪怕转头支开刘晏淳,陈鸢也没撒手。
依旧换着地儿的使劲揪胡廷芳腋下嫩肉,因着儿子这个把柄,胡廷芳一声都不敢吱。
刘晏淳意味不明的扫了眼母女紧紧相依的手臂,薄唇一咧,笑得爽朗又灿烂,“那师姐可得好~好~招待招待爹娘,我回去做功课了。”
他转身就急不可耐的溜了,只听到小声抱怨,“功课什么的,最讨厌了,我这种天才一学就会,还需要做个屁的……”
陈鸢,“……”
外人一离开,“一家三口”的气氛瞬时一凝。
“爹娘,咱们去衙门凉亭说话吧。”
“我们住在悦来客栈,去客栈坐着聊吧。”
“救人要紧,何必舍近求远,早些商量好,指不定晚饭前二哥就出来了。”在自己地盘上才安全,去坏人指定的地方,那是傻白甜才干的,陈鸢自认没那么傻。
李德隆就是李仁桂和胡廷芳的软肋,闻言只能依她,“好。”
陈鸢没放过在同僚跟前表现孝顺母亲的机会,一路“扶着”胡廷芳进了衙门。
哪怕疼得咬碎了银牙,胡廷芳留着冷汗还得一路配合露出笑脸。
这个死丫头是个睚眦必报的狠人。